“不是擔心我一個人有事,才進來的麼?”白輕翡揚了揚下巴,視線落在施世莎的臉上。
施世莎的臉,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百看不厭。
“我沒有擔心你。”施世莎伸手想拉門把手,卻被白輕翡扣住手腕,剛開啟一道縫的門在白輕翡的力道下沿原來的軌跡啪地一聲重新關上。
“你再說一遍?”白輕翡看著施世莎,語氣有點冷。
施世莎說:“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玩。”
白輕翡不顧施世莎的冷淡,顧自湊近了施世莎,眼神近到湊到施世莎臉頰和鼻尖:“說你不擔心我,說你不想看見我,說你想讓我在你面前消失。”
“你……”施世莎沒有想到白輕翡會這麼厚顏無恥。
“說啊,”白輕翡走近施世莎,氣勢居高臨下而盛氣凌人,“說出來讓我聽聽看。”
施世莎盯了白輕翡一眼,一把推開白輕翡就要走,白輕翡沒有攔她,卻在施世莎走出門邊的時候一下子轉身,摟住施世莎的腰,把頭靠在施世莎的背上,半晌都沒有說話。
施世莎沒有想到白輕翡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背上突然趴了一個熱乎乎的身體她一時有點愣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慢慢說道:“白輕翡,你屬樹袋熊麼?”
白輕翡沒作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施世莎,我不能一直在這裡,我始終是要回去的。我只是希望,我走了之後,你會有一點點掛念我。”
施世莎沒動,問道:“你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就決定要回去了麼?”
白輕翡說:“傷可以慢慢養,但是我消失這麼久,姐姐那邊音訊全無,我不知道她是否還好。”
施世莎記不得自己那天是怎麼走出白輕翡房間的,當想到白輕翡說自己要回國的時候,施世莎隱隱覺得心裡有些空落。
雖然丹麥這個房子名義上是她的家,但是今次若不是白輕翡在這裡,施世莎也不會長時間待在家裡。
表面上是她在陪白輕翡養傷,其實何嘗不是白輕翡在陪她?
只是她早就知白輕翡會飛走,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個時間是早,還是晚。
“莎莎,你論文已經透過陳老師的審查,下週答辯完就可以準備畢業,”顏婼風在圖書館前遇到施世莎的時候,臉上一片笑意,“之後我們打算去北極看狐狸和熊,運氣好還能沿著冰山看到極光,我聯絡了幾個熟悉的學生,都是你的學姐學妹,要一起來麼?”
施世莎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安排,在畢業之後的確有一段時間空擋,顏婼風又盛情難卻,於是施世莎答應了下來。
走回家的半途,有一個快遞員向施世莎詢問地址,施世莎發現,包裹寄送地竟然是自己家。
只不過收件人寫的是白輕翡。
“需要本人簽收麼?”施世莎問道。
快遞員立刻說:“不用,不用,你可以代簽。”
施世莎拿著這個包裹,直到踏進家門的前一秒都還在想,寄送包裹的人是誰,其實施世莎對寄件人並非沒有猜測,只是她希望自己猜得不對。
“這是你的包裹,我順路上來就幫你簽收了。”施世莎把包裹放在白輕翡跟前。
白輕翡正帶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插花,瞧了施世莎一眼,用手指了指桌子的方向,示意施世莎把包裹放在上面,自己則移動剪刀剪掉了一株鬱金香的葉子。
“你不看看麼?”施世莎給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白輕翡搖了搖頭,沒多會兒白輕翡的手機響了起來,施世莎看了一眼,把手機扔給白輕翡:“你不接會一直響,拜託行行好。”
白輕翡拿過看了看,頓了頓,還是接起來,嗯了兩聲就把手機扔回沙發,順手拿過包裹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
雖然白輕翡也能從市場上買到玫瑰花,但快遞來的這束,明顯不是本地品種。
紅得醇正又深邃,倒像是中東品種的玫瑰花。
而在玫瑰花之下,夾著一片明信片,白輕翡看了一眼,嘴裡默唸了一遍。
施世莎回頭看了看白輕翡:“是誰寄來的?”
白輕翡把明信片收起來,微微一笑:“沒什麼,寄錯了。”
施世莎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追問,不過白輕翡是明顯在說謊,怎麼可能寄錯地址,名字還是白輕翡的名字。
就算是哪家商家寄錯了樣品,地址上的收件人也應該寫繫結的屋主施世莎,而不是白輕翡。
而且,白輕翡的表現,明顯不是正常狀態。
她有什麼瞞著麼?
施世莎一時想不出來白輕翡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等到中午過後白輕翡去午睡,忘記把花和明信片收進去,施世莎這才順手拿過來一看。
看到明信片上字跡的時候,施世莎愣住了。
這是施名城的字。
而署名的C,更讓施世莎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明信片上慢慢都是歉意,而且字裡行間,這已經不是施名城第一次道歉。
在今天之前,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白輕翡還和施名城聯絡過?
施世莎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覺得血管裡的血液驀地就冷了下來,自從施名城傷了白輕翡之後,她就打算不會再和施名城往來,但是……
但是白輕翡還……
白輕翡是抱著什麼心態和施名城聯絡的呢?
施世莎突然很想撕掉手裡這張明信片,如果施名城在她面前,她也很想,很想連同施名城一併撕碎。
白輕翡就是改不掉撩遍全世介面不改色的習慣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千辛萬苦碼完,又該睡覺啦,各位小天使麼麼噠~~
白小姐追不上施小姐賴誰呢,唉~
☆、第49章 繞指柔
在白輕翡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施世莎轉身回到學校, 一直在實驗室待到深夜, 期間白輕翡來過兩次電話, 施世莎看也沒有看, 只讓手機在櫃子上響著, 顏婼風從一堆試管裡抬眼看了施世莎一眼:“你的鈴聲倒是挺好聽的。”
“是嗎?”施世莎注視著瓶子裡的試劑,不為所動。
顏婼風放下手裡的東西, 摘掉手套對施世莎說:“正好我累了,喝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