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的火光還在晃動著，少年的雙眼溢滿了淚，顫抖著，聲音嘶啞：“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們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感謝許夫人……我也知為什麼會這樣。”

白露看著，人前執念太深，死後魂七魄很容易做乎意料的事。

阿淨前如此痛苦，大約是怨念太深了，所以才會在死後變成個惡靈罷。

許老爺和許夫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阿淨本沒有惡意，只是想來謝而已。

白露動了動嘴唇，想開，卻時知該說什麼。

阿淨：“對起。”

她看著這個可憐人，想安，可又看了眼堂中屍骨，安的話還是沒有說。她：“你成為惡靈，害死了這許多無辜的人，得為此付代價。這並非你有意而為，所以……”

阿淨垂首，打斷了她，“讓我魂飛魄散罷。”

什麼？

白露手上的光芒變得十分柔和，她心有忍，說：“這麼多人慘死，並非你有意而為，其實你並沒有必要魂飛魄散的……”

“十八個修士，數清的許府奴僕，是我害死了們，”阿淨看著白露，“即便你留我在這世上，我也沒法安心。”

“讓我魂飛魄散罷。是我害了們。”阿淨定看著她。

白露沉默很久，還是點了點頭，開始執行師父的靈力。

寬大的袍袖揮，片金的光將整座靈堂湮沒。白露只覺眼前金燦燦片，大風捲起庭院中無數芳草飛繞著阿淨的魂靈飛舞。漸漸，她什麼都看到了，只能看到淡灰的細影朝許夫人作了揖，從許老爺的軀殼中浮起，化為團藍的鬼火，在金的柔光中變成星星點點的細碎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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