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賀淳夜沒睡。

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夢。

夢見家裡養只肥橘脫，尾都禿了，蹲在裝滿便便貓砂盆裡撲簌簌流眼淚。

夢見自己踏入萬丈深淵，雙腿狂蹬騰空而起，似要飛上天。

夢見林述文脖戴著黑絲絨鈴鐺項圈，修筆直腿穿著白絲吊襪，直挺挺昂著根部繫著致蝴蝶結，鮮紅唇張開，說要操死他……夢裡賀淳瞬間被嚇軟。

等賀淳從綿延不絕噩夢中掙扎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煩悶扯壓在頭枕頭，摁到臉上，悶了十分鐘後，賀淳起身床往浴室走。瞥眼時間，早就過了飯，也不知道住隔壁人有沒有時吃飯。

他吃不吃飯關我什麼事。賀淳邊麼想著，邊翻手機開林述文手機號，拇指懸在撥號鍵上方，停頓片刻，才摁去。

沒吃話順便多做飯，順便。

……

城市核心段端住宅樓，頂層。

窗簾被完全拉開，正午時分，陽光正烈，毫無保留照亮屋內切。包括赤身裸，用手肘和膝蓋支撐著趴跪在落窗旁林述文。

霍遠寧坐在柔軟舒適皮質單人沙發中，雙腿交疊架在林述文後腰。他低著頭，專注翻閱著晦澀難懂學術期刊，紙張翻動聲被突兀電鈴聲掩蓋。直到周圍重歸沉寂，霍遠寧收回腿，踩在上，平靜道，“去把手機拿過來。”

“是，主人。”

林述文爬向玄關，身因為保持同個姿勢過時間，酸脹又麻木，爬行時，承受核心力量腰部肌肉瘋狂叫囂著疼痛。林述文褪去衣物被整整齊齊疊放在玄關角落，他低頭用鼻尖蹭開疊放在最上層襯衣，用牙齒叼褲袋露角手機，爬回霍遠寧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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