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捂著厚棉被，明朗後半夜便常常汗, 兩日來, 身汗味, 她便洗了個澡。

這洗，當夜便噴嚏連連，第二日就開始發熱。

“叫你別洗別洗, 再忍忍，就是聽！看吧看吧，這了！”安嬤嬤恨恨道。

明朗縮在被子裡，已被安嬤嬤絮叨了大半日，兩眼無神, 生無可戀, 終於忍住開道：“都臭啦！啷個兒忍嘛！再說，你也同意了呀, 說屋裡和, 應該沒事。”

安嬤嬤搖搖頭, 臉上神轉為懊悔：“哎，怪, 都怪，該掉以輕心。”

明朗見她自責，忙道：“哎, 嬤嬤，沒怪你……本來冬日就容易生病，怪得誰。把藥拿來，喝了就啦。”

她先前才剛剛斷藥，誰知過日，又了問題，二夫人請了醫士來看過，重新配了藥，便又開始喝上了。

喝藥喝藥喝藥……

何時才能擁有副健康身？明朗有時真有點討厭自己總是病懨懨，這事並非她所能控制。她曾鬼門關前走遭，祖母拼盡全力將她拉回，如能活著，已足夠幸運，又豈能有半分抱怨。

她相信，有朝日，總會起來。

安嬤嬤要去拿藥，門簾掀，蘭棋蘭香卻從外面進來，蘭香道：“姑娘該喝藥了吧，嬤嬤坐著，奴婢去取。”

說完也待明朗應，便顛顛跑去了。

安嬤嬤與明朗對視眼。

這蘭棋蘭香剛進來時還搶著事，時常在明朗面前晃，見明朗本理會後，倒自覺讓開了。這兩日卻忽然又殷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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