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門前直接把遊小姐真正的夫君抓出來推上馬,再等迎親隊伍到遊府,任務就完成了。
而暗線,應該就是讓遊小姐和真正的夫君成親。
孟然點點頭,心裡逐漸有了底,把遊小姐寫的那些字條全部撕了,揉吧揉吧揣兜裡,繡球乾脆藏在了景憶鳴的帽子裡。
他們這次成親時間比較趕,定親就順道把假裝一塊兒抬回去了,孟然雖然不太懂古時候結婚到底是個什麼流程,但能看得出來這次的親事在很努力地往傳統上靠,但是靠得比較不倫不類。
抬嫁妝回去也不需要景憶鳴和孟然幫忙,他倆走在大隊伍最後頭,慢吞吞地往回溜達,看老人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們倆,甚至直接脫離了隊伍開始往裁縫店溜達。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孟然問。
“什麼?”景憶鳴說。
“疑點和線索,”孟然說,“我覺得我倆察覺到的東西可能不一樣。”
“嗯,”景憶鳴點點頭,“我先說吧,你補充。”
孟然也點了點頭。
“還記得昨晚放我們房間門口的那個繡球麼?”景憶鳴說著,回手摸了摸帽子,“我放完庚帖回來看見了,是陳櫻放在那兒的。”
而且放完之後,陳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景憶鳴看得清清楚楚。
陳櫻回的是自己的房間。
“我們先不管是誰把陳櫻弄到棺材裡去的,”景憶鳴說,“陳櫻被奪舍,你覺得是哪來的鬼奪的舍?”
“裁縫店裡那個鬼。”孟然說,“她在裁縫店被嚇到,很有可能出來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嗯,很有可能是她,”景憶鳴說,“但是按照這個世界三喜四悲的口令,我們進屋時屋裡是三喜,不應該有鬼怪入侵。”
孟然挑挑眉沒說話。
“陳櫻在回來的路上一直正常,真正被奪舍是晚上那段時間,鬼怪跟著我們進了府,在晚上那段時間她出門了。”景憶鳴說,“她出門幹什麼?”
“第一,鬼能夠進入叩門三聲的房間,”孟然打斷了他,“我們在裁縫鋪的時候房間被叩了三下,鬼還是進到房間了。”
“我跟你說。”景憶鳴也打斷了他。
“嗯。”孟然應了聲。
“插銷最後落下的時候,還會響一聲,知道麼?”景憶鳴說,“應著那聲插銷聲落下的時候,裁縫叩了第四下門……你應該沒聽見吧?你坐裡側了。”
孟然不說話了,他沒注意到這一點,第一第二什麼的完全被打斷。
“鬼的確不能進入叩了三下門的房間,至少至今為止我們沒在叩了三下的門裡見過鬼,”景憶鳴嘆了口氣,“陳櫻被人趕出門兩次,才是她徹底瘋了的關鍵。”
“你懷疑誰?”孟然皺起眉。
“丁夢,”景憶鳴說,“她和陳櫻一個房間,最大的嫌疑就是她。”
“原因呢?”孟然有點兒想不明白。
“……暫時不清楚,但是,孟然,”景憶鳴深吸了口氣,“我覺得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會講究什麼人性。”
“你什麼意思?”孟然看著景憶鳴,忽然有些不舒服,他皺皺眉,手揣在兜裡攥成拳。
“陳櫻第一次出門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出去的,她被鬼盯上了,意識恍惚,自己開門出去不是不可能,但是她把繡球放到我們門口,回去之後,”景憶鳴直視著孟然,說話的語調突然放輕了,“丁夢看見一個已經被奪舍後半清不醒,甚至有幾分鬼相的陳櫻,會怎麼做?”
“她會把陳櫻……”孟然低聲說,“趕出去?”
景憶鳴沒說話,抬手在孟然胳膊上拍了下。
他們這裡離裁縫鋪已經不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逐漸安靜下來,天色漸晚,孟然看見周遭人的五官又開始變得奇怪。
緊接著,裁縫鋪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正文 叩門
孟然在那聲慘叫聲響起的瞬間就衝向了裁縫鋪。
景憶鳴像是還想說點兒什麼,最後只是看著孟然的背影嘆了口氣,跟著他一塊兒朝著裁縫鋪狂奔而去。
跑得越近越能聞到空氣裡那股不安的味道,裹著血腥味兒撲面而來令人作嘔,拐過前面那個路口就是裁縫鋪,孟然剛拐過去迎面剛好吹來一陣微風,把血腥味兒全吹到了他的臉上——陳櫻倒在血泊裡。
她的嘴巴被人用線縫上,臉上的面板之下還有青紫色的線在蔓延,腹部開了一個大口子,血全是從那兒流出來的,旁邊的丁夢拿著剪子。
“……她,她要殺我,”丁夢顫抖著說完這句,手一鬆,整個人和剪子一塊兒掉到地上,“她先要殺我……所以我,我沒辦法……”
景憶鳴走過去看了看陳櫻的情況,又走回來小聲說:“死了。”
其他人早就已經跑了出來,封芥甚至站在血泊的另一邊神情凝重地看著丁夢,過了會兒又看向孟然。
“……又被奪舍了?”孟然擰著眉看向丁夢。
丁夢慌慌張張地點頭,嚥了口口水,說話的聲音抖得不行:“她突然就……小房間裡那個鬼又出現了……然後她被奪舍,就,想殺我,我,我剛好拿著剪刀……”
孟然沒說話。
他走進裁縫店裡看了一圈兒,半個人影和鬼影都沒看到,小房間裡的喜服已經縫得差不多了,針腳很亂但勉強能穿,有個形,孟然走過去捻了捻喜服的布料,愣了會兒,深吸一口氣。
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商量怎麼埋陳櫻了,死在輪迴邊境的屍體無法從這裡逃脫,他們只能將她安葬在這個地方。
景憶鳴抱著胳膊靠在一邊一直沒說話,視線在丁夢身上掃了會兒又落到封芥身上,過了會兒孟然從裁縫鋪裡出來,他招招手:“發現什麼了麼?”
孟然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抿抿唇:“回去說。”
景憶鳴點點頭。
封芥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陳櫻身上,打算把她帶到後山去埋了,但沒人敢揹她的屍體。
“我背吧,”景憶鳴輕聲說,“你們把剛才發生的事再重複一遍,行麼?”
一個胖子點了點頭。
他們去裁縫店後一個人都沒看到,在丁夢的代領下進了小房間開始縫衣服,怕出什麼事,門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