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一地，而她正埋頭在雜物裡找什麼東西。一陣風來，幾張講義就要飄走，被他一腳踩在腳底。

她詫異地抬起頭來，她的樣子卻嚇了他一跳，衝口而出：“你在哭？”

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劉巖那場演出上，那時候她還挽著沈奕衡的胳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目光流彩，神色飛揚。一個月過去，他看得出她明顯瘦了，下巴尖成了錐子，顯得眼睛更大，眼下還有淡淡烏青，路燈光一閃，眼裡閃過兩塊光斑。

她淡淡一笑，簡短地否認：“哪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這樣講，他和她絕對沒到有事互相傾訴的親密程度。女孩子的心思他懂個毛線，即使他看到她抹眼淚也應該假裝沒看見才對。他尷尬地轉移話題：“老遠就看見你坐在這裡，還以為是個要飯的。”

她已經重新埋頭：“我的檔案不見了，只好把東西都倒出來找。”

他也蹲下來：“找什麼重要檔案？”

她頭也不抬，匆匆回答：“找一個白信封。”

看得出她著急，一件件仔細翻地上的東西，一邊翻一邊揉亂了自己的短髮，翻完了才一件件把東西扔進包裡。他替她收集了幾樣落在遠處的東西，翻了翻其中一本書，正好有一隻白信封夾在中間。

“是不是這個……”他才從書裡拿出那個信封，就被她劈手奪過去。

大概是奪得太急，她的手心拂過他的手背，彷彿熱水燙過的羽毛，柔軟溫和。那感覺稍縱即逝，讓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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