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取補了幾樣抽樣化驗。
徐先生中午接我吃飯。
不知他怎麼找的菜館,幾角旮旯裡,上來就一鍋湯,還全是我的。
我吃了藥喝完湯,躺在他車上,就困了。
一路被拉到他公司。
穿了件長針織衫的我,蓬頭垢面,就那麼跟著西裝革履的他,進了他辦公室……
還在他沙發上睡了午覺。
我想我大概是想多瞭解他吧。
二十、
122、等我回家後,第二天父上母后如期而至。我和我姐去接他們。
行李多到沒朋友。也不知道火車乘務人員怎麼讓他們上去的。早知道我過去接他們。
等到家,我媽又是一通說!說還不算,一通收拾。
我和我姐都過的二不掛五的。
她一天到晚的在醫院值班、手術、門診,回家就睡幾個小時,我也不怎麼在家。家裡像倉庫,落了好幾層灰。
年紀大了,有點得過且過,沒以前那麼較真了。
可老孃不理解啊,罵慘了。
等快做晚飯的時候,我進廚房轉了一圈,完了!一毛錢吃的都沒有。
老孃一看就知道我說的吃的賽神仙的好話全是瞎吹。
和我姐使眼色去買菜,我姐被老孃拉著教訓她怎麼就和姐夫隔著地球,一點不考慮未來云云。
我只好找我爸。我爸辦事挺上道兒,愣是和老孃說他腰疼,讓她按摩一下。
能治我老孃者,唯老爹一人爾。
123、我們兩個有段時間沒一起逛了。
站在超市裡,笑的像倆神經病。
小時候明明許願長大了要過的像仙女的。
但是目前看,小時候是膽兒真肥,什麼願都敢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姐笑說:“小時候是下了決心要嫁霸道總裁的!”
可惜她大小姐依舊分不清五花肉和後腿肉。
“你這麼多年怎麼活過來的?買菜不會,做飯不會,就會做手術?”
她琢磨了半天才說:“差不多吧。但是我看男人的眼光還不賴。”
我難得的八卦“姐夫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話說,你怎麼看著像個性冷淡?都不見你和姐夫打個電話?難道你們醫生都是這個調調?”
她嗤笑:“我只是最近沒時間,就拿這幾天來說,夜班急診手術了一夜,接著早班後門診,接著手術,差不多四十八小時沒閤眼,累屁了。再說我那是開腦子的活兒,不是鬧著玩的。連一分鐘心都不敢岔開。你姐夫自然排在後面。”
而後又補充“其實,我知道,我除了醫生做的還算稱職,其他的一塌糊塗,咱們家最倒黴的那幾年,我都不敢想你們怎麼熬過來的。我提都不敢提,但是又一想爸給我交的幾十萬的學費,沒拿到畢業證我都沒臉見他,我都不敢不好好學。再後來結婚,我其實都不是個合格的伴侶,你姐夫每回吵架恨不得掐死我。被我快氣死了。我回國收拾行李,氣的他躺地上一句話不和我說。也不知道他多久回來,很悶騷的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死了。”
您這描述,畫面感太強了,躺地板上……
“敢情你回來這麼久都沒和他聯絡?”
是怎樣的兩個奇葩的存在?我比起這兩位,可正常多了。
她裝的很流利的挑蔬菜,辯解“我給他發郵件報備了呀,發了做手術的照片和家裡的照片。沒合適時間打電話,就發郵件了。話說我好多年沒跟寫情書似的和人聊天了。他估計還生氣呢,沒理我。你說他要是一個不慎,失足了。我要不要再過去收拾他?機票錢都怪貴的。”
就您這德行,早晚遭報應。
124、報應來的太快,擋都擋不住。
我姐夫回來的那天她還在醫院值班。
我姐夫上門,提著禮物,我一開門嚇了一跳。他笑問我:“是不是小青?”
我貼在門上遲疑問:“姐夫?”
我這姐夫長得不賴,濃眉大眼,個子比徐先生還高一點,徐先生已經一米八四了。
我爸媽出去了,我不知道怎麼招待,趕緊投誠:“我姐在醫院,要不要叫她一聲?姐夫怎麼都不打聲招呼,我們好去接你。”
我姐夫環視了眼房子,笑說:“你姐知道,估計她忘了。我家就在本市。在在東區那塊。”
那是富人區誒。更不得了。
也不知道我姐使什麼不見光的招了,讓這麼個青年才俊就乖乖從了她了。
我目測,我姐回來沒好果子吃。
我媽回來一看我姐夫,滿意極了,一晚上高興的停不下來。
我爸看起來也很高興,我估計他心裡已經做好我姐已經偷偷離婚的準備了。
我姐這人性子急,幹什麼事不怎麼理智。我爸心裡大概覺得什麼事她都乾的出來。
等她回來,進門看見我姐夫坐在客廳,嘴裡直接罵了句:“真特麼見了鬼了……”
我們仨就尷尬了。
125、我姐夫是搞技術的,物理專業。
我不得不感嘆,技術帝口味更特別啊,受虐指數高。
我姐明顯乖了,晚上回來不敢亂說,不給我講手術室裡的黃段子了。
我媽這架勢,已經給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晚上打發她回家去。
姐夫估計也是來接她回家的。
突然有種我們仨拋棄了她的感覺。
正熱鬧,徐先生的電話來了,我站在廚房接電話,家裡說話聲和電視聲音很熱鬧,徐先生那邊聽起來很冷清,不知道他在哪,說話有回聲。
他問我:“你高興什麼呢?”
“有那麼明顯?”
“高興什麼?”
“我姐夫回來了。”
“……”
好吧,說歪了,聽著怪有歧義的。
“我們家終於算團圓了。我們分開十年都多了。”
他笑起來,聲音很低。
“那我們什麼時候團圓?也十多年了。”
“哈哈哈哈哈。你在哪呢?”
你怎麼這麼機智?我被他逗笑了。
“地下車庫,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