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問你，原世界線顧望有異能嗎？”江與暮問。

零零遲疑了一下，說：“沒有。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

“因為原世界線，商爵一個人的戰鬥力就足夠幫他完成很多事，現在，他失去商爵了。”江與暮自動忽略了零零的後半句話，冷笑著說：“你看到沈喬倫的臉色沒有？我猜顧望在覺醒異能時肯定發生了變故。”

“行，就算是這樣吧。”零零說：“你的臉色看起來完成不了一個坐起身的動作。”

江與暮倒還挺樂觀的：“沒辦法，現在我準備靠智慧取勝……”

零零嘆氣：“顧望的異能在《純白夢境相關基礎知識手冊》上顯示出來了，是思維控制。你這顆平凡的大腦和顧望進化過的大腦，我不知道有沒有可比性。”

江與暮被這句話堵的啞口無言，心裡想零零剛出來就業，就遇到這麼大的危機，估計是心態崩了。她只能安慰道：“零零乖，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姐姐在上一世經常遇到重大危機的。”

“不一樣。”零零木然說：“在那個世界線你是風系異能者，攻擊性強戰鬥力爆表，你回想一下這個世界線你打得過誰。”

“啊行行行，”江與暮沒辦法了，說：“我們等等商爵。”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休息著等商爵。沈喬倫不會那麼快消耗完她的血漿，意味著她還有時間。

三區中心實驗室一層，沈喬倫正把一支鎮痛劑推進顧望的靜脈，已經是第三支了。

這是一個全封閉、安保等級極高的房間，顧望平躺在深藍色的大床上，等待鎮痛劑發揮藥效。他的頭像要炸開一樣疼，每根神經都在糾纏著撕咬著耗損他的理智。是強行激發異能帶來的副作用。

一開始，沈喬倫拒絕為他注射完成度已經非常高的異能促進劑，生怕有一絲差池。

但幾乎沒有人能拒絕對力量的渴望，強大的攻擊系異能，亦或是珍貴的治癒系異能，顧望想要在自己身上看到多一種可能性。他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幸運的是，顧望獲得了一種異常強大的精神類異能－－他可以操控人的意志。

沈喬倫倚在實驗室的桌子上，淺色的眼眸專注而認真，微笑著看著這個註定稱王的男人……

直到猛烈的副作用襲來，屬於人類的腦神經無法負荷洶湧而至的資訊和能量，每次使用完異能後，顧望都會頭痛欲裂，像小死過一次。

沈喬倫抱住跪倒在地上，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的顧望，心裡想他一定要那個小姑娘，強大的治癒系異能者，用她的基因，她的血，她的大腦，什麼都好，只要能解救顧望的痛苦。

現在，願望已達成。

沈喬倫站在床邊，用蒼白冰冷的指尖撫平顧望眉間的褶皺，低聲對他說：“很快就不疼了，等我。”

一架武裝直升機盤旋在三區中心實驗室上空，機艙內，一身黑衣的青年神色平靜，他正低著頭檢查自己的滑翔傘。

飛行員是龍再雪的得力手下，他轉頭問商爵：“我在哪個方位等你？”

商爵垂眸，清淺地笑了一下，他拉開艙門，螺旋槳帶起的氣流吹拂著商爵凌亂的黑髮，額前的碎髮堪堪遮住眼睛，讓人無法看清他眼中神色。

“謝謝，不用等我了。”商爵說完，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

機艙角落裡，有一支空了的針管，些許殘留的淡紫色液體折射出零星光芒。

第十九章

“與暮，開工了。”零零用軟糯的聲音喚醒道。

江與暮覺得眼皮有千斤重，但仍然強打起精神。

一根細長的鐵絲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她閉著眼睛仔細感受鎖孔內的每一處機關。很快，一隻手腕上的金屬鎖被開啟。

“商爵到了？”江與暮側過身去開另一隻手腕上的鎖，腦子昏昏沉沉的。

“我還沒監測到，但實驗室開啟了最高階防禦，除了商爵我想不到其他人。”零零說。

江與暮一聽就笑了，她問：“哎，我睡一覺的功夫你就重拾信心啦？”

零零沒有回答，江與暮有些疑惑。

直到撐著坐起身時，腦袋一跳一跳的疼，眩暈感和無力感讓她一陣陣冒出冷汗。江與暮忽然明白零零為什麼變乖了，她笑著問：“我好像沒有恢復哎，可以用醫學上的造血功能之類的解釋嗎？”

“喪屍病毒同化了你的一部□□體機能，我擔心……”零零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江與暮瞭然地點頭，儘管喪屍有軀體作為支撐，但內裡已經停止了代謝和再生。失去的血液和生命力不會再回來。

“也許只是恢復的慢些呢。”她不知是在安慰零零還是安慰自己。

零零能看到她瞳孔周圍越來越淡的金色光圈，什麼都說不出口。

江與暮在說話間已經解開了腳踝上的鎖鏈，站在地面上時，虛軟的雙腿險些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警報聲驟然響起，刺耳的蜂鳴聲激得江與暮的腦袋裡嗡嗡作響。

“商爵在哪邊？”她問零零。

“上。”零零說。

江與暮下意識抬頭，又反應過來是上面幾層。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拍著自己的腦袋說：“供血不足啊，傻了傻了……”

甫一拉開門，四射的流彈掃在金屬大門上，江與暮飛身回退，靠在牆壁上，速度快的驚人。

她的空間裡還有從龍再雪的武器庫裡順來的槍，之前沒派上用上。

熟練地裝子彈上膛，江與暮從實驗室裡探出身，對著流彈襲來的方向一頓掃射。一秒鐘後，她就停止了動作。

因為她看到，走廊盡頭只剩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商爵。

商爵聽到槍聲響起時，沒做任何躲避的動作，高速旋轉的子彈在接近他身邊之前便化為齏粉。

走廊上有倒地的守衛，身體是完整的，心臟的位置卻洇出大片血跡。

商爵站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他的神色沒有因為殺戮而染上猙獰，反而愈發靜默，像個不帶感情卻殺傷力頂級的機器人。看到想找的人後，他的唇角勾起弧度，一步步向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江與暮在看清外面的景象後，又閃身躲回了實驗室，她的心臟砰砰跳動，產生一陣耳鳴。

聽零零說話的聲音是斷斷續續的：“商爵的異能進化了。”

“啊，看出來了。”江與暮太瞭解這種異能了。

“手冊上的記錄也發生了變化……”零零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商爵現在的異能變成了‘末日崩塌’。”

可以粉碎一切的異能，和關予奪一模一樣。江與暮心情複雜地調整好情緒，不管怎麼樣都要幫商爵搞定這個世界線。

她拉開實驗室的大門，把商爵拉進來，檢查他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