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呼吸急促,面色蒼白哀求道:“我……你別殺我…我父王是北海龍王,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答應你的。” “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望舒直起身,以劍尖抵著四公主的喉嚨,將其逼退,足尖輕抬,將畫卷踢至半空,抬手接住。 四公主抖若篩糠,雙眸因恐懼而流下淚水,卻完全無法激起望舒的憐愛之心,望舒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名女子,手腕使力正欲割破她的咽喉之際,忽而天際金光大作,隨後一股大力擊中劍身。 只聞清脆一聲響,劍身斷成兩截。 望舒冷眼看著對面那人,手執斷劍,身姿挺拔。 夷辛抱著四公主將其交給自己一同來的仙君,看著眼前的望舒,心中一震,失聲道:“望舒?!” 望舒後退一步,垂眸看了眼掌心畫卷,身後猛地墜下一物,正是黑蛟。 黑蛟身下的雪地逐漸變紅,此刻正喘著粗氣,看向對面的那群仙君。 望舒一手抖開峰巒卷,另一手高舉斷劍,猛地刺穿畫卷,霎時畫卷破洞中飛出數條白色綢緞,猛地纏住望舒與其身後的黑蛟。 望舒看著一臉震驚的夷辛,笑著做了個嘴型。 “抱歉。” 天地間風雪一同止消,地面積雪一瞬間消失無蹤,惟餘三條龍屍。 夷辛看著地上那峰巒卷的碎片,目光發直,呼吸粗重似乎還未反應過來。 “峰巒卷…如果毀了,那裡面的人,還有可能出來麼。”夷辛艱澀道。 身後仙君面面相覷,俱是搖頭。 —————————— 天界。 “你不是該在那個什麼逐鹿大會麼,怎麼回來了。” 偌大的宮殿中空空蕩蕩,四周金柱上雕刻著萬鳥圖紋,而在柱頂則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鳥兒。 最高處的王座上,一名男子身披火紅鎏金王袍,內著一襲鬆散的白色裡衣,露出些白皙胸膛,墨髮披散,一手撐著額頭,疲憊道。 “他死了。”來人低著頭,悶聲道。 王座之上的男子頓了頓,殿中一片寂靜。 “誰?” 來人並未直言,只抬手一揮,地上驀然出現一具屍身,身著紅衣,身下溢位鮮血,正是隗錦。 座上的王者似是有些嫌惡道:“別弄髒我的宮殿。” 來人卻並未說什麼,只是安靜地垂首而立。 王座之上的男子唇色蒼白,長嘆一口氣,指尖微動,一顆赤紅交雜著金黃色澤的珠子便從他的王座上飛向隗錦屍身。 “用著涅槃火,重塑他的肉身,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他還有用,暫時不能死,知道是誰做的麼?”男子緩緩闔上眼,聲音清潤卻帶著一絲冷漠與疏離,此刻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是……一條黑蛟。”來人遲疑道。 男子動作一頓,若有所思沉吟起來,隨後擺手道:“知道了,去吧。” 來人一抖袖袍,將赤紅流金珠與隗錦的屍身一道收入袖袍中,躬身朝那王座行禮,緩緩退下。 大殿重歸於靜,殿外是茫茫雲海,日落的餘暉照入這座宮闕之中,亦落在那紅衣男子那微彎的唇角上。 “黑蛟…望舒,終於來了。” 男子久違地笑了起來,眉心間一抹羽紋熠熠生輝。殿外一排雲鶴飛掠而過,殿旁種著一顆梧桐,晚風中樹葉簌簌作響。 方才殿中的男子仰頭看了眼這高聳的梧桐樹,面上露出一抹愁緒。 “哎……望舒。” 男子轉頭凝眸看了眼赤紅晚霞中的流火宮,轉身化作赤紅飛鳥投入雲層中,消失不見。第44章 峰巒卷·其一 一束日光投入屋中,宗梧悶哼一聲,耳畔嗡鳴聲逐漸褪去,隨之而來的是清脆鳥鳴與潺潺溪流聲。 宗梧抬手擋住雙眼,眉頭輕蹙,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坐起身,入目便是一間簡雅別緻的木屋,屋內桌椅一應俱全,窗外便是悠悠遠山,日頭初升,鳥群啁啾著越過山林,一派祥和靜謐之景。 宗梧在床上呆坐片刻,記憶逐漸回籠。 峰巒卷破碎的一剎那,他就昏迷過去,不省人事,而他現在醒來卻躺在這山間小屋中。 望舒…… 宗梧忽而清醒,忙在屋內環顧一圈,卻並未看到望舒身影,當即心中一亂。 “望舒……?”宗梧忍著四肢痠痛起身下床,隨手拿了床畔的衣裳披上,步履焦急地朝外走去。 甫一推開門,入眼便是一座巍峨青山,四周雲霧繚繞,一條清冽溪流自門前而過。 全然陌生的環境,令宗梧下意識有些防備,但這一縷戒備在看清湖畔的那道纖瘦身影時盡數消散。 “望舒……!”宗梧腳步踉蹌,胸下鈍痛,卻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朝望舒走去。 望舒坐在溪畔的石頭上,撩起衣袖正搓洗著一塊布巾,經過幾番搓揉,布巾上的血漬已然清淡了不少,一縷縷薄紅在水面上散開。 望舒聞聲回頭,披散的墨髮發尖垂落水面,盪開圈圈漣漪,“你外傷雖愈,內裡卻也受傷不輕,快些進去躺著休息。” “這……是哪裡?”宗梧卻並未依言回身,反倒是上前幾步,看著望舒道。 “這裡是峰巒卷中,換句話說是在畫卷裡,他們進不來,你放心就是。”望舒轉身擰乾布巾,起身踩著溪畔石塊越過溪流,走到屋旁的架子上將布巾晾上去。 宗梧這時才發現那衣架上晾的皆是他們二人染血的衣衫,宗梧若有所思摸了摸身上嶄新的褻衣,低聲問道:“這裡還有別人?” “我進來時把畫卷給撕了,斬斷了這唯一一條媒介,旁人是進不來的,峰巒卷會創造出你內心最想去的地方,我想著到一處別人找不到的地方,醒來後便是這裡了。”望舒拍了拍溼-漉-漉的衣衫,又將褶皺一一抹平,隨口道: “這裡東西和換洗衣物一應俱全,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宗梧愣愣地應了一聲,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望舒,一時有些出神。 看望舒的模樣,不像是生他的氣,但他內心始終有些不安,自百年前一別,他與望舒之間生分了許多,且又經過此事,回想起先前望舒所言:“早就知道了”…… “望舒……”宗梧輕咳一聲,退到門邊,一手扶著門框,指尖緊扣著木門,有些緊張。 望舒整理好衣衫,捋了捋袖口,隨口“嗯?”了一聲,抬眸看向宗梧。 宗梧磕巴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是殷棄?啊不,殷棄是我。” “本來我是不知道的,殷棄確有此人,而且他的父親也確實與我有過淺淺交情,加之你又拿出了信物,故而一開始我確實沒有多想。”望舒笑了笑,走到一旁石桌邊朝宗梧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宗梧乖巧地走過去,與望舒對坐於石桌兩側,桌上擺著一簇野花,望舒拿出匕首,細細削去花莖上的刺,繼續道: “真正讓我起疑的,是在客棧中,你發病的那天。你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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