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幾近透明, 江清如勸道:“清婉姐姐, 你真的不需要去休息嗎?” 江清婉搖搖頭,笑得意味深長:“不用,我已經等這天等了很久了。” 江清如皺了下眉, 正想問她這話從何提起,主座上藥神莊殷老莊主就開了口:“江家一族發生的事,老朽已瞭解大概,據說是江家主墮魔,昭元仙尊才將其斬殺?” 傅斯乾頷首:“當時江文一墮魔太深,根本認不出他的身份,我徒兒風聽寒與他打鬥許久,那魔氣衰減,才顯露出他的身份,但為時已晚,我那一劍力量過甚。” 他這一句“一劍力量過甚”先發制人,雖引得眾人咋舌,卻也沒人好意思再揪著這事做文章,不過眾人心裡俱有一個疑問:這力量得多過甚才能一劍將人劈得渣都不剩一點? 殷老莊主亦想到這一層,乾笑兩聲:“不愧是昭元仙尊,三秋威力不減當年。” 傅斯乾還未開口,就聽得江清如接過話茬:“不是三秋,那把劍不是三秋。” “昭元?”樂正誠疑惑抬眼。 殷老莊主也問道:“這劍的問題,可否請昭元仙尊解釋一下?” 這就是他不願意與正道為伍的原因,一個個都裝得道貌岸然,表面清高,涉及自身的利益時卻只會和稀泥。 風聽寒輕笑出聲,嘲意愈盛:“問來問去,不就是想問我師尊怎麼不用三秋嗎?” 傅斯乾樂得看風聽寒為自己出頭,只老神在在地曲指,有一搭每一段地扣著桌案,含笑看著他,不發一語。 樂正誠不悅皺眉:“聽寒,注意言辭。” 傅斯乾極輕地嗤了聲,眾人以為他要教訓自己徒弟了,都等著看好戲,誰知傅斯乾只是把自己的茶遞給風聽寒,溫聲道:“口乾不幹?喝點茶。” 風聽寒一腔火氣瞬間熄滅,乖乖地捧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起來,一臉溫順,看得眾人大跌眼鏡,紛紛在心裡感嘆,昭元仙尊真是馭夫有術。 曲歸竹連連點頭,不愧是昭元仙尊,這一番行為極妙,既安撫了脾氣不好的魔尊大人,又沒下凌雲仙尊的面子。 小青龍被摁在座位上,瞪著樂正誠磨了磨牙:“那人是誰?竟然敢對主人這樣說話!” 曲歸竹斜他一眼:“那是無極山的凌雲仙尊,很厲害的,和你主人的夫人一樣厲害,之前在天上舞出那劍氣的就是他。” “沒有。”銀宿轉過頭,認真地對她說,“他沒有我主人的夫……那登徒子厲害,那登徒子很厲害,真的。” 曲歸竹眼中閃過詫異,這傻龍今兒個犯病了嗎,竟然會承認仙尊厲害,還是被之前凌雲仙尊刺激到了? “沒事,你總會超越他的。”曲歸竹歪了歪頭,“我們的小龍人還沒成年呢,成年了一定非常厲害。” 銀宿臉一熱,哼哼唧唧地偏開頭,小聲嘀咕:“女人,雖然你很有眼光,但是也不能胡說。” 曲歸竹看著他耳根的紅意,忍不住彎了眼,這傻龍原來這麼純情的嗎? 殷老莊主斟酌著開口:“方才說話的是昭元仙尊的徒弟吧,說得沒錯,仙尊以三秋成名,吾等也是關心,為什麼斬殺墮魔者不用三秋,那熾火明明是最克陰邪之物的。” 一提這個,風聽寒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傅斯乾都沒攔住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座位上跳起。 “為什麼不用三秋?因為三秋斷了啊,斷成幾截了。” 他這話一出,滿座譁然,樂正誠猛地抬眼望來:“昭元!” 傅斯乾無奈扶額,他當初懶得解釋,索性就將這事隱瞞了下來,沒告訴樂正誠。 仍嫌不夠似的,風聽寒又冷聲道:“三秋是怎麼斷的,諸位知道嗎?是為了阻止墮魔的熙華仙尊毀滅世間,在鹿微山那場大戰之中,師尊藉助天雷之力擊敗熙華仙尊,不止三秋斷成幾截,就連師尊自己也身受重傷,經曲歸竹前輩醫治,養了半個月才醒來。而江文一墮魔,師尊為護我斬殺他,僅僅因為用的不是三秋,諸位就咄咄相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師尊做了什麼人人得而誅之的事。” 一室寂靜,傅斯乾輕笑出聲,得著個厲害的詞就要用上,不是他說,他大寶貝這個語文真的是,就十分牛逼! 傅斯乾不知道的是,因為他這一笑,其他人心裡抖了不知多少下,都以為他這是生氣了,那笑也是嘲諷的笑,登時噤若寒蟬,低著頭默不作聲。 樂正誠心中震盪,連自己一直隱瞞的熙華仙尊墮魔之事被風聽寒抖出來了也顧不上,猛然從座位上站起:“昭元,這是真的?三秋真的斷了?那你的身體?” 三秋是昭元仙尊的本命法器,劍在人在。 眾人齊刷刷抬起頭,眼中俱含了熱淚:“三秋斷了,那仙尊?” 傅斯乾被這突如其來的傷感氣氛殺到了,無奈攤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多虧曲醫修的治療。” 一道道熱切的目光又投到角落裡,曲歸竹被看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不就走了會兒神嗎,又發生了什麼事,這怎麼一個個瞅著她都像下凡的活菩薩一樣? 殷老莊主長長地嘆了口氣:“昭元仙尊大義,實在是吾輩楷模,這三秋斷後,仙尊可尋到趁手的法器了?” 他這旁敲側擊,就為了問出一劍斬殺江文一的是什麼劍,倒也是正常,當日有不少人看見,都說那劍具有強大的力量,殷老莊主也是被推出來當出頭鳥的。 傅斯乾挺理解他們這種心態的,沒多拿喬,試探召出在他丹田靈府安了家的遮日,沒想到這一次挺順利,許是察覺到傅斯乾不是想趕自己走,遮日瞬間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手中。 長劍上金光流轉,傅斯乾沒有刻意收斂力量,從遮日上流出的力量澎湃,凝成有如實質的厲刃,冷冷刮在眾人身側,一群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 不至於受傷,這更像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傅斯乾十分詫異,這樣的行為落在他眼裡,十分像遮日在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風聽寒笑了笑,拿起傅斯乾剛添了水的杯子,喝得不亦樂乎:“師尊,看來這遮日還挺通人性的。” 傅斯乾一驚,愣了一瞬,抬眼看著他,心道我覺得你也挺懂我的,不然怎麼我剛想了什麼,你直接就問出來了。 但他沒直說,這話說出來還不得叫身旁那大寶貝得意得尾巴翹到天上去?傅斯乾一貫會裝,面上絲毫不顯,狀似無意地問道:“何出此言?” 風聽寒抿了口茶水,驕矜道:“那群人都受到了遮日力量的警告,師尊能看出來吧,但我沒有,說明遮日也懂師尊心裡孰輕孰重,不捨得傷害我。” 傅斯乾心都軟了,他是真的受不住風聽寒跟他撒嬌,黏黏糊糊地說些特別可愛的話,一聽就讓人心裡歡喜得不行,其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就賊可人疼。 不過風聽寒倒提醒了他,遮日貌似是真的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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