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是他正在慢慢恢復前世的記憶, 隨著神魂與身體融合, 每一天都會想起一點。 比如這幾日想起的是在殺了神佛之前, 他把自己大寶貝的前世殺死的記憶。 晏君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無惡意地問道:“現在該記起當年的封淵之戰了吧,北海戰神, 也就是你,一劍捅進摯友封止淵心口,將其推落流火淵,怎麼樣,有什麼感受?” 傅斯乾面無表情地轉過頭,認真地糾正道:“第一,我們不是摯友,他愛我我也愛他,這叫世間有情人;第二,不是我將他推下流火淵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後面那句話傅斯乾說不出口,他能對著晏君行裝作若無其事,但心裡卻騙不了自己,和上古時期一樣,他仍對封淵之戰悔恨不已。 晏君行聳聳肩:“隨你,反正殺了自己愛人和摯友都差不多。” 傅斯乾一噎,慢慢沉下臉:“那你呢,策劃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喚醒我的神魂,讓我借昭元仙尊的身體重生,又策劃我收風聽寒為徒,挑起正邪大戰,戰後又費盡心思找到我的身體,長陵仙尊晏君行,或者該叫你批命人,你想做什麼?” 晏君行目光渺遠,,緩慢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小聚過一次,你問我何處心安,當時我說這世間並無心安之處,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雖無心安之處,卻有能叫我心安之人。” 傅斯乾回憶了一下,突然問道:“那個給你剝瓜子的人?” 晏君行似乎有些詫異:“你竟然記得這個?” 傅斯乾瞥他一眼:“倒也不是特意記的,只是覺得那時候的你有些悲傷,雖然笑著卻像要哭似的,有些同情罷了。” 晏君行:“……同情?有那麼離譜?” 傅斯乾一臉冷漠:“沒有,我編的。” 晏君行:“……” “其實這幾日裡我有思考過,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鮫林蝶海。”傅斯乾想了想,又從冰棺裡爬出來,其實那棺材是透明的,在裡面和外面差不許多,“晏君行,你是淵族之人吧,那個百年前在長瀾之戰中被滅亡的異族。” 晏君行沒說話,他的臉隱匿在月色下,顯出幾近透明的澄澈。 看來是他猜對了,傅斯乾繼續道:“後來我有去查過,長瀾之戰起因都被刻意模糊了,只剩下一些坊間傳聞,說是戰魔謝焱走火入魔欲毀滅修真界,淵族助紂為虐,方才導致修真界戮力同心,掀起誅殺戰魔的長瀾之戰。” “胡說!”晏君行怒極反笑,“明明是世人貪戀淵族美色,強取豪奪,謝大哥為救回被抓走的淵族人,得罪了正邪兩道,才有了自詡正義的長瀾之戰。” 傅斯乾恍然大悟:“所以謝焱就是那個給你剝瓜子的人?” 晏君行哼了一聲,算作應答。 傅斯乾嘖嘖讚歎:“鐵漢柔情,不過你也真好拐,謝焱剝個瓜子就把你收服了。”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晏君行否認完又不爽起來,嘲諷道,“剝個瓜子總比捅心窩強,我要是封止淵,別提和你在一起了,肯定得先捅你個十遍百遍。” 不久前剛被捅了一遍的傅斯乾:“……” 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傅斯乾一言不發地往冰棺裡鑽,去他孃的晏君行,活該沒人給剝瓜子! “別急著走,再聊會兒。”見他沒反應,晏君行又道,“之前你問的那些事,不想知道答案了嗎?魔界你那小情兒也有訊息了。” 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傅斯乾再次從冰棺裡飄出來:“什麼訊息?” “我可真羨慕你啊。”晏君行極輕地笑了下,無端生出些蒼涼,“他醒了,封止淵醒了。” 明明是一縷神魂,傅斯乾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又跳動起來了,他醒了,封止淵醒了,風聽寒醒了,他的大寶貝醒了。 晏君行忽而問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封止淵用風聽寒是身份騙了你這麼長時間,還在正邪大戰上把你‘殺’了。” 傅斯乾一臉認真:“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巴不得他不是傻白甜的模樣,巴不得他能保護好自己。” 他這話倒沒作假,自從鹿微山一戰後,他就感受到昭元仙尊的身體即將撐不住,他那時思慮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風聽寒該怎麼辦。 他的小徒弟,心軟得很,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保護,該怎麼在世間走下去,以至於他選擇當著修真界眾人面宣告風聽寒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所求不過是在自己離開後眾人能有所忌憚。 所以風聽寒隱藏的身份,某種意義上其實讓他很滿意。 但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不過隨著記憶一點點回攏,那點氣就盡數化作了心疼,心疼獨自一人走過漫長歲月的封止淵。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傅斯乾壓下心中情緒,問道:“不是說要替我解惑嗎?” 晏君行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就你炸我那本事,自個兒猜不出來嗎?” 傅斯乾:“……你究竟說不說?” “說說說,行了吧,也不知道封止淵看上你哪兒了。”晏君行一臉嫌棄道,“你猜對了一些事,也猜錯了一些事,大抵參半吧,比如喚醒你神魂的並不是我,我只是將你的神魂引到了昭元的身體內;又比如讓你收風聽寒為徒一事,我只是算到有異數,而風聽寒就是那異數,並沒有想到你會收他為徒;至於挑起正邪大戰和找到你的身體,其實是一個原因,你不妨猜一猜。” 傅斯乾略一思忖,試探道:“你想復活謝焱和淵族人?” “不愧是北海戰神,對於復活之術瞭解頗多。”晏君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就像你復活封止淵那樣,我也想復活所愛之人。” 良久,傅斯乾頗為同情地看著他:“我剛才又想起一點東西,只能說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封止淵不是我復活的。” 晏君行身體一僵,猛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傅斯乾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字面意思”,然後就飄回了冰棺內,他醒來已有月餘,照神魂融合的速度來看,大抵再有半月就能行動了,屆時他就能離開鮫林蝶海,去找他的執念與痴念了。 也不知那人醒了後有沒有想起自己。 宮殿內燭火綽綽,斜倚在王座上的人抬起頭,露出一雙沉冰碎雪的眼眸,一一掃視過殿下跪著的眾人,忽而支著額角輕聲喟嘆:“算來,本尊已有些日子未見你們了。” 這偌大魔宮,殿下跪了整整一片,無不是為了那王座上的男人——封止淵。 本該死了的前任魔尊。 黑紗裹身的女子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痴迷:“尊主,您身體可好?” 不知想到什麼,封止淵慢慢牽起嘴角:“託左護法的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尊主,我——”宋如歡被掐著脖頸重重甩到旁邊殿柱上。 “本尊讓你說話了嗎?”封止淵臉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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