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好衣服,翻了個白眼:“誰讓你不幫我的,說好了同甘共苦共患難的兄弟,結果啊,某些人得了勢就忘了親哥哥,真是太令我傷心了。”說著,他嗚嗚嗚的哭起來。
“……”
凌君渡忍不住也給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拽他,冷漠說道:“哭就哭得真一點,起碼你自己都相信自己,這樣才會有人信。”
說完,凌君渡直接往前走:“快走吧,哥哥此時應該也醒了。”
凌君寒收回他假的不行的表演,撇撇嘴:“沒勁,都不知道配合一下。”
卻說完之後,沒再作妖,蹦蹦跳跳的跟在凌君渡身邊。
身後的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覷。
“對了,蘭貴妃是不是偷偷找過你?”
“嗯。”
“她怎麼還不死心啊,之前差點弄死你,那麼明顯的事,竟然以為你不知道,真該說你裝得好,還是真的她太蠢了。”
“嗯。”
“喂,你嗯什麼嗯,好歹我是你親哥,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這回換了個回答。
凌君寒一噎,惱羞成怒的伸手推他:“你真是夠了。”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偽造了年齡,怎麼看都不像才七歲。”
凌君渡停住腳步,轉頭,衝他笑了笑,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注視著他:“六哥,說這話的時候,想想你自己,你不也是嗎?”
凌君寒身形頓住,眼裡閃過迷茫,片刻後斂下眼瞼,忽而笑了出來,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拳:“哈哈哈這是不是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凌君渡想了想:“應該說是蛇鼠一窩。”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眼眸裡似乎閃著瘋狂,神色卻又盡是天真。
凌君寒看著他的笑臉,手臂枕著脖後,看著湛藍的天空,忽而不知道想到什麼,笑眯眯道:“不錯,還挺貼切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單純一個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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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羽還沒出門,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先倒好了兩杯茶等候。
“哥哥?”
凌君渡一到這裡,就換上了天真的面孔,看的凌君寒心裡一陣惡寒,沒等寒羽開門,自己推開門進去了。
寒羽看到兩人,招呼兩人過來坐,“一路也累了吧,先喝杯茶解解渴。”
凌君渡乖巧坐著,充分執行了食不言寢不語。
凌君寒可就沒有了,呼啦呼啦把茶喝下肚,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寒羽眉頭一皺:“你的禮儀真是糟糕透了,凌君寒,你看看嘟嘟,就比你好很多。”
凌君渡在寒羽沒看到的地方,落井下石一般的遞給他一個挑釁的笑,看得凌君寒拳頭in了。
礙於寒羽的武力,強忍下來,但仍然死不悔改,繼續我行我素。
寒羽也懶得管了。
“你們怎麼出來的?”寒羽想起他們今日應該是在學堂裡才是,問出聲。
凌君寒甩甩手裡的令牌,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賴皮姿態:
“還不是你的好嘟嘟,得到了我那個好父皇賜給的令牌,還別說,非常有用,以後你也不用偷偷摸摸跑進宮找我們玩了,我們出來找你便是。”
凌君渡也點點頭:“六哥說的是,哥哥,雖然你的輕功很好,但防患於未然,還是換我們出來比較好。”
這話說得在理,寒羽雖然有十足的把握不被發現,但被人關心總是讓人心情舒暢的,遂點點頭表示同意。
“韓伯父怎麼從來都不在家?”凌君寒逡巡了圈屋子,嘟囔了聲。
他也只是隨口一說,說完視線又轉向寒羽,捧著臉眨眨眼,眼裡似乎有星星在閃,“韓伯父長得那般秀美,可惜了,卻是個男的。”
“可惜什麼?男的怎麼了,就不許男子長相好嗎?”寒羽看著他,滿頭問號。
凌君渡當然知道他可惜什麼,聞言就是臉一黑,偏頭瞪向凌君寒,說出來的話也能噎死人:“估計在可惜沒有早早到地府報道。”
“你!”凌君寒瞪眼看他,對上他眼的瞬間,又憤憤的抱拳轉過頭:“我不和小人一般計較。”
“說得好像你不是小人一樣,大家都是才七歲的小孩。”凌君渡繼續說。
寒羽:“……”
伸手揉揉兩個小崽子的頭,寒羽笑了笑,轉移話題:“今日在學堂,夫子教了什麼?”
“喂,寒羽,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學堂看看啊。”凌君寒拒絕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
凌君渡和寒羽都沒理他。
凌君渡說:“夫子教了四書中的《孟子》,今天只講了第一卷 ,夫子讓我們熟讀並背誦下來。”
說完,凌君渡瞥了眼怏怏的抓著茶杯玩的凌君寒,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告狀:“六哥一去學堂就睡到了下課,肯定不知道夫子教了什麼,只記得早上吃了什麼。”
“……”凌君寒臉一紅,偏頭不敢看寒羽的眼:“這都怪誰,要不是你吸引了老皇帝的注意,我現在還在秋山殿裡好好待著,再不濟,也是在冷宮裡,何至於晚上還在趕課業而睡不夠,只能在課上補眠……”
神情幽怨得,彷彿死了爹沒了娘被親友背叛。
凌君渡神色不變,吐出四個字:“盡是歪理。”
寒羽點頭表示贊同:“你真的應該學學嘟嘟,不要求你學個八分,三分也夠你應付夫子了。”
凌君寒像是鴕鳥把頭埋在地裡一眼,表示聽不到,聽到了也是不入耳:“不、可、能。”
寒羽:“。”
“好吧,隨你便吧。”孩子不想學,硬逼也沒用。
“對了,哥哥,方才我在附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青年人,我觀他面相陰邪,不似好人,會不會是什麼不軌之徒?”凌君渡說到這,滿臉都是憂心忡忡,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人的眼神太讓人厭惡,凌君渡注意到他的視線時不時就會瞥向寒羽的宅子,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寒羽倒茶的動作一滯,聞言無奈一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人,徘徊了幾天了,我爹……說,不用在意他,就當是個雕像就好。”
凌君寒噗的笑出聲,險些沒把茶壺糟蹋了,寒羽心疼泡的茶,連忙把茶壺放到別處。
寒羽沒注意道,凌君渡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唇邊的笑意似乎一瞬間變得更大了,像是在為什麼事情開心一樣。
“既然伯父都說了,那便是沒問題了,不過哥哥也要注意不要和他接觸過多,萬一被算計了,哥哥受傷了該怎麼辦。”
“……你也不看看寒羽的輕功有多好,怎麼可能會出事,這個妖孽簡直就是來讓人懷疑人生的。”凌君寒擦乾茶水,聞言翻了個白眼,說。
說完停頓了半晌,又補充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