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他會嗎？

這種問題，彷彿夢魘般掐住他的頸部不能呼吸。

彷彿心中出現一道天平，衡量著價值與重要性。

“中也，作為首領你很成功，你一直都在守護著同伴不是嗎？”伊芙芙睜開眼睛，“而我們也在守護這座城市，做著不得而已而為之的事情，心中不能有對錯，只能有合理性。”

“為了組織與城市中下水道的秩序，再慘無人道的事情也會做。”

“所以，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會怨恨中也的。”

中原中也頭越低越下，握著拳頭的手微微顫抖。

伊芙芙靜靜說完，露出他根本不敢去看的笑容，聲音很輕很輕地開口：

“中也，你願意和我一起守護這座城市另一面的秩序嗎？”

“……”

“……我？”中原中也怔怔盯著她的手背，聲音乾澀沙啞，抬起羽睫望進那片藍天之中，像水晶玻璃一樣完整倒映出自己的臉龐。

伊芙芙點頭：“只有你。”

——“也必須是你。”

那雙深海色的瞳孔瞬間捲起驚瀾，沉寂了許久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了一樣，突然單膝跪地，右手捂住左邊心臟，驀然抬頭盯著她的瞳孔，鄭重宣誓。

“我，中原中也。”

“願意將滿心的熱情與忠誠，全部奉獻給您。”

“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守護您，以重力粉碎所有膽敢藐視您和您所守護之物的敵人，做您最忠誠最可靠的不二臣，跟隨至永遠。”

伊芙芙聽著中原中也最虔誠的宣誓，望著他堅定無比的雙眸，如同困囚與深海之淵的迷途者躍出水面，斬獲新生，發自靈魂般的誓語迴盪著病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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