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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沈易喚她,秦悠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無視了他。他復又輕咳兩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秦悠悠可能聽見了,也可能真的沒聽見。
當然,兩者區別並不大。
因為,她仍舊是捂著左膝蓋處的傷口,痴痴傻傻盯著地面某一處發呆,不動不說話也不搭理人。
“小沒良心的,”沈易站定在她頭頂上方,絲毫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的抱怨了句。
害他白白擔心一場。
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生怕她失血過多會有什麼危險,即便知道她現下是有保障滴,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
心底始終牽掛著放心不下。
結果呢?
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不諳世事不懂人心險惡……
莫名地心頭憋悶出一口惡氣,沈易才不管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會不會突然有人跳出來認出他來。
他抬腳踢了踢她未受傷的右腿,說道:“腿瘸了的,說你了,別裝啞巴不說話。”
這下,秦悠悠想忽略他都忽略不了。幾次欲言又止,方才道出自己心中一直很鬱悶的一個話題,“怎麼又是你呀?”
秦悠悠就想不陰白了,怎麼每次她有點災啊難啊之類的,眼前的這位都能在場。“你是衰神附體麼?叫你離我遠一點聽不見?”
搞得她現在看見他就心煩,看見他就頭疼,看見他就有不好的預感。
沈易只想呵呵她一臉,腳長在他身上,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吃你家米喝你家水踩你家大馬路了?你管的著麼?”
吵不贏他的秦悠悠奉行不動不說話不理人三不政策。“管不起管不起——”
艱酸又好笑的挪動左腿,她轉個方向,眼不見為淨。“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沈易被她氣笑了,奉行鴕鳥政策可還行?
答案自然是不可行。
秦悠悠會轉動身子調方向,難道沈易就不能動調方向嗎?
走了幾步,仍舊在她正前方站定,也仍舊拿腳踢了踢她右腿小腿肚。“你是不是流血把自己流傻呢?”
這麼蠢的行為都做的出來。
秦悠悠被踢疼,兇巴巴吼他,“幹啥子幹啥子……有貓病呀你,一直踢我!”
很痛的好伐?
“你起來,”沈易難得語氣弱了下去,“你起來,我不踢你!”
這樣一直流血下去不管,也不是個法子。
秦悠悠耍脾氣,“不起!”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傷心難過時沒看路,被一輛三輪車撞翻在地麼?
讓你沒出息還在為死妹控的渣男傷心難過,撞翻你活該。
流血流不死就行。
“你起不起?”語氣強硬了一些,沈易自問自己一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對著秦悠悠,他當真算得上把平生所有的好耐心都用上了。
嘴上說了不算,他還傾身彎腰虛扶一把她胳膊,給到支撐點。
秦悠悠慣不會看人臉色行事,再加上她和叫沈易的這個男人接觸不多,加上機場以及宿舍門口的兩次——
這一回,也才是他們第四次見面。
實在談不上對沈易這個人有多深的認知。
“我說了不起就不起!”她是倔脾氣,心裡有道坎,事關喜歡了快十年的心上人以及陸景鈺的這事兒。
如果她今天不給自己一個答覆,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那麼就算是去了醫院包紮好傷口又怎麼樣?
身體的疼痛是遲鈍的,分神後疼痛感會漸漸麻木掉感覺不到。
可是來自血液裡心臟脈搏處若隱若無的如同凌遲的鈍痛感,無處不在,不可治癒……
她只是想要靜靜的想個陰白,做錯了嗎?
“啊……啊啊啊——”
秦悠悠被他強硬的一把拎起,身體重心不穩加上左膝蓋劇烈的疼痛襲來,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