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

樓天寶想了片刻。

“……現在是東廠督公，是太監吧。”

“是。”

“淨身了？”

“猜。”諦聽彷彿知樓天寶會這麼問，面上波瀾驚。

樓天寶秀眉挑，言辭正經：“我才猜。既然說，我就可要動手了。我是個很挑剔人。”

“請便。”諦聽理了理袍子，從枕頭上起來，抬手脫掉了脖子上佛珠，到了枕頭之。

樓天寶附身而，她有些奇：“為什麼要把玉串到枕頭底？”

諦聽對她伸手，她便將手放了上去。

“神佛喜。”他。

他還懂虔誠。樓天寶腦子裡劃過念頭，轉眼之間，就被他溫暖而熱切雙唇淹沒了。

這晚偏殿燭火直燒著。

是支明燭，耐得住燃，就算有汩汩，透明燭淚斷化，也能熱而滾燙持續燃燒。

粉燭支，外頭光層是包著粉蠟，裡頭在燒在燃，外邊也均勻，似有生命在輕輕動。就是溫熱異常，也軟軟陷去，火光映照著，分外可憐。實在包住了，才有帶著燭油溢來，淌得到處都是。

羅帷裡兩人沒有說話，湊近了，彼此才能聽到齒間聲響。

似乎很安靜很剋制，似乎是這樣。

等天快明瞭，終於有人開求饒，於是另人話幾句，這夜才結束。

外頭鳥叫了，晨起鐘聲響了，小太監九兒也迷糊著爬起來，站在偏殿門準備著伺候督公大人起身，裡頭還是沒動靜。

等天大亮，日頭東照，樓天寶從床上猛翻起，她“哎呦”聲：“完了，真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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