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與大門隔了一段距離，鍾翊看不清楚彥廷的眼神。他不由主地揚起嘴角，表示預設，暫時停留在玄關，看他還打算問什。

楚彥廷沒有追問，擠很勉強的笑容，又低頭去。楚巖峰鬆了氣，寬慰又不捨地說：“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頓了幾秒又不死心地問，什時候帶回來看看。

鍾翊意識想回答，“估計你等不到那時候”，但想起舒辭的提醒，只好儘量平和地說，“再看吧，他普通人家，不喜歡這種場合”。然後沒等楚巖峰再表達一番見解，點點頭當作道別，開啟門走了。

楚巖峰長嘆一氣，疲倦地閉上眼，捏了捏眉心。

“愣著幹嘛？去送送你哥！”陸瓊拍了楚彥廷一掌，對他拼命使眼色，又嗔怪道，“橘子剝半天了都沒剝好，多大人了……”

楚彥廷咬緊牙關，把捏爛的橘子扔進垃圾桶，抽了張紙巾隨意擦了擦手和衣服，很不情願地站起來。陸瓊讓他披上外套，他沒有聽。

鍾翊已經發動了汽車，見楚彥廷靠近，只好壓著最後一點耐心降車窗，問他還有什事。

楚彥廷摸摸鼻子，儘量讓己的臉色不那難堪，假裝不好意思地揣測：“哥，我嫂子是男的吧？”又連忙笑嘻嘻地補充：“他來送飯的時候我看見了。”並覺地保證，“我不會亂說的”。

鍾翊對此沒什明顯的反應，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戀情曝光的後果。他漠然地打量楚彥廷，眼神順著他毛衣上的水漬往瞥，在擺露來的半截小玩偶上停頓幾秒，又平靜地收回。他淡淡應了一聲，升起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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