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並排走在前面,後面還跟著好幾個尾巴。
不過只要不出聲干擾他們的行動,謝從靈也無意攔著,就這麼隨便他們跟著。
他們是昨晚進的副本,一來就被石鵬帶著去吃了餐飯,古宅庭院右側的房間幾人幾乎都見過,所以謝從靈決定今天去左邊瞧瞧,既然石鵬讓他們參觀,想必他們沒看到的地方,應該會有些發現。
古宅佔地面積大,從房間走到餐廳還不覺得,這會兒光是要從右側的餐廳走到庭院中央就耗費了二十多分鐘。
庭院中央攝製組的工作人員低著頭忙碌,捧著攝影器材來回穿梭,玩家們都記著石鵬說的話,看到這些人都繞著走。
順著左側的走廊往裡走了幾十米,謝從靈漸漸覺出不對勁。
如果讓她用四個字形容這座古宅的話,她會用:精緻奢華。
吃穿用度無一不講究。
進宅子之前,她就觀察過,整座宅子是左右完全對稱的,以院子中央的井為軸心,兩邊應當一模一樣。
可宅子左側的景象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也太荒了吧……大佬,你們注意點兒,小心草叢裡有蛇。”單肖皺眉吐槽。
後面跟著的人聽見他說的話,瞬間腳步停滯在了半空。
鬱恆卻絲毫不在意,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謝從靈緊緊跟在後面,神色也是毫無波動。
整個左側的走廊,越往深處走越是荒蕪,走到後來,走廊裡的房間已經被比人高的雜草給完全掩蓋住,別提進門參觀了,鑽進這草裡能不能安全出來都不好說。
就在所有人進退兩難的時候,鬱恆回頭看著謝從靈道:“我進去看看。”
謝從靈:“我和你一起。”
鬱恆似乎要說什麼,可沒等他說出口,一聲尖叫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傳了過來。
謝從靈立刻聽出,這聲音似乎是去參加拍攝的兩人中的男生。
只能暫且放下繼續一探究竟的計劃,幾人折身往回走。還沒走到中庭,迎面就碰上了最早出發的隊伍,他們顯然也是聽到了聲響趕過來的。
“你們從哪個方向過來的?”謝從靈問道。
來的隊伍伸手指了個方向,鬱恆一合計,果斷右拐,走向正廳的深處,聲音應當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等他們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攝影器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忙碌看顧著器材的工作人員全都不知所蹤,地上有個男人抱著頭,口中不住呢喃:“不是我碰壞的,不是我,不是我……”
正是被參與第一批拍攝的叫李德業的男人。
木晗所在的小隊這時候也趕到了現場,所有人注視著坐在地上的李德業的時候,木晗主動上前,扶住男人,語氣輕柔的問道:“你們不是在參加拍攝嗎?發生了什麼?”
大約是身邊有人帶來的底氣,李德業意識漸漸回籠,抬頭掃視了一圈,才緩緩開口。
“我們按照石鵬的指示過來拍攝,他們說我們昨天選擇的是情侶主題的雜誌封面,所以要一起拍,我們就同意了。”
想起什麼,李德業有些懊惱的低下頭。
“那個女導演也在,她,她一直冷冰冰的,讓我們擺出一些特別親密的動作,因為我不好意思,所以接連拍了好多條都沒透過,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導演讓我們休息一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一直不配合的……”
木晗在一旁安撫的拍了拍男人,才讓他有勇氣繼續說了下去。
“休息的時候,愛美就說很熱,想喝水,我看到她和一個帶著帽子的工作人員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就往走廊那邊去了,我當時只以為她是去接水了,也沒在意,然後我就坐在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躺椅上等著她回來重新開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睡著了!”
李德業說著又開始自責的揪起頭髮,木晗握住他的手,從頭髮上拔開,專注聽故事的玩家們也開始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夢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你也知道的。”
李德業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變成了這樣,攝影器材倒的遍地都是,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不見了,我叫愛美她也不迴應,然後、然後我就發現了柱子上用血寫了幾個字。”
“什麼字?”木晗問道。
李德業看了木晗一眼,大約是看到她眼中的關切,卸下心防,將他恐懼的源頭說了出來。
“柱子上刻著:攝影器材損毀。”
本來沒什麼恐怖的一句話,在這樣的背景下變得格外滲人,所有人都記得石鵬離開餐廳時說的話,不要損壞這裡的攝影器材。
幾個大字已經被驚恐中的李德業給抹了,只留下了一攤痕跡。
謝從靈過去捻起一點紅色放到鼻端聞了聞,確實是鮮血的味道,只不過不像新鮮的血液。
現場再也看不出什麼線索,幾人決定去走廊右側的飲水機附近找找,既然韓愛美說要去喝水,那最後出現的地方很可能就在飲水機附近。
等幾人找到飲水機,旁邊依舊空無一人,連曾經有人出現過的痕跡都沒有。
雖然知道在夢裡失蹤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懷揣著希望又撲了空,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抑鬱。
謝從靈心裡倒是沒什麼波動,這邊找不到,她便起了心思,再回到走廊右邊繼續搜尋他們剛才沒來得檢視的地方。
和鬱恆相視一眼,鬱恆也正有此意,帶上單肖三人便又往走廊右邊走去。
這會兒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氣勢總歸足了些許,剩下的六個玩家一對眼,便心照不宣的都跟上了謝從靈一行人。
說不清的預感支配著謝從靈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她又和鬱恆又站在了比人高的草叢邊,單肖跟在後面,扶著膝蓋直喘氣,後面還遠遠的跟著步履蹣跚的其他玩家。
鬱恆毫不猶豫的踏進了草叢,小心的分開密實的草叢,謝從靈跟在鬱恆身後,絲毫沒有被這些粗糲的草穗挨碰到。
往裡走了不到兩分鐘,就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間上了鎖的房間。房門十分陳舊,斑駁的紅木佈滿了灰塵和蛛網,像是許久無人造訪,可門上的鎖卻格外的新。
這麼明顯的不對勁,鬱恆不可能錯過,區區一道鎖,並不能難住他,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就解開了。
只是門後的場景讓他吃了一驚,藏書閣似的,一列列擺放整齊的櫃子上,分門別類的放滿了長方形的盒子。
這些東西鬱恆並不認識,他眼神求助的看向謝從靈,謝從靈憋著笑走上前,拿出了其中的一盒,臉色微變。
這東西她倒是見過,也知道叫什麼,但具體到怎麼用,她也沒了解過。
單肖見他們進來許久都沒動靜,終於按捺不住,也壯著膽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