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瀰漫著消毒水味道，路行川像聽見了女人哭聲，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他媽媽在哭。

怎麼了？他想問問，卻覺自己發不聲音，他抬手想去碰碰他媽媽，看到確層層疊疊紗布。

為什麼我手腕上包著紗布？路行川努力回想，卻覺得頭有些疼。

他實在沒什麼力氣，還沒碰到女人，手就落回了床面，擊打響動引起了女人注意。

“寶貝，寶貝醒了！終於醒了，要死媽媽啊！”女人抱住她，哭更厲害了。

“媽媽？”路行川隱隱約約有了些印象，昨天國邊新年，他已經被困在美國大半年了。昨天，他在臥室裡掐著給老師發了郵件，不意外發送失敗了。

後來……後來怎麼了？自己像去了浴室，然後呢？

女人抱著他哭了會兒，終於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看著路行川，說道：“寶貝，答應媽媽別再自殺了，幹什麼我都同意，等了我馬上送回國。”

自殺？對了，去浴室之後，他用刀片劃了自己手腕，他沒想自殺，只難受，突然想見血。隨手劃了之後，就去躺著了，然後……然後就在醫院醒來了。

“我……沒想自殺，我就難受……媽媽，我難受……”路行川語氣平靜，眼淚卻了來。

女人接著說道：“媽媽再也不攔了，只要快樂就，看著躺在床上全血跡，媽媽都要嚇死了。”

“媽媽，對不起，讓擔心了。”路行川看著女人，突然有些無措。

女人眼淚又了來“媽媽錯了，都媽媽錯，媽媽不該。養傷，病了媽媽就送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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