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屍可以越過雷池。

“好嘞，開始幹活！”

擠擠挨挨站在橋面上的喪屍一擁而來，異能者們排成三排，第一排負責進攻，第二排負責遠攻，第三排的負責警戒，半小時後輪換。喪屍就像狠狠撞上礁石的浪花，聲勢浩大卻無濟於事，拿礁石一點辦法沒有。它們前赴後繼只成為腳下的塵泥。

“休息！”喪屍堆積如山，已經堵塞別的喪屍湧過來的路，指揮讓異能者停手，後勤把喪屍屍體搬動到空地上燃燒，黑煙滾滾幾乎籠罩橋面。

這次沒有可供安全休息的區域，於是所有異能者分批休息，緊緊盯著橋面上的喪屍。

他們一通操作猛如虎，再看攻擊二百五，至少三分之一的喪屍被消滅，等橋面上清理乾淨，再把兩端的居民區做個大清理，才能保證通往E市的安全。

固子見正在默默計算還需要多長時間，看樣子這次的清理還算順利，沒碰到特別棘手的東西。

等忙完這波，湊齊的物資應該能換到一棟單獨的房屋吧？他早覺得住在集體宿舍裡很是不便，不過剛剛清理出來的單獨房屋很是搶手，很難換到，相信這次能滿足這個願望。

程老全程督戰，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做好這次的後勤。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對固冰小隊的行動很滿意，藉著休息的機會，他微笑帶著李立過去。

“好久不見。”李立迫不及待打招呼。

“你是？”易念疑惑，沒見過的人怎麼說好久不見？他留意到此人眼神一直放在固子見身上。

“你是？”固子見早把這樁事忘到腦後，看李立的眼神宛如陌生人。

李立悲傷，完全不記得我了嗎？

“那次在基地門口，你順手幫了我的同伴，他堅持到了醫生來。”李立隱晦提示，固子見回憶最近在基地門口的事，也只有那次......

“想起來了吧？”李立提示完後，“這是我同伴的父親，他一直很想感謝你。”他閃身讓程老露出來，程老緩步上前，握住固子見的手：“謝謝！非常感謝！”

程老今天沒穿標誌性的中山裝，只是一套普通的淺灰運動服，氣度雖不凡，遠看也像個普通後勤老人，於是也沒人注意他們的對話。

程老表達謝意後，這裡人多沒有深入聊什麼，只說在基地的日常，易念抱怨平時食堂關門時間太早，程老笑著道：“平日食堂的大師傅也要休息啊，再說總共就才那幾樣菜色，去晚了就沒了，大師傅還守著食堂幹嗎？”

易念特惆悵的說：“哎，食堂確實，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花樣，土豆燉肉，白菜燉肉，頭天是做的飯，第二天必定是粥。”

“大鍋飯，能做熟就不錯了。”固容容也插話，“還不如自熱米飯呢。”她說著說著就拆開一盒自熱米飯，“我們那會兒經常半夜起來吃，剛剛泡開都探頭過來要吃，一人搶一口麵湯。”

自熱米飯的香味散發開來，其他休息的人咕咚咽口水，也紛紛掏出自己的午餐吃起來。

一時間橋面東側全是吃飯的動靜。

他們幾個人相談甚歡，但等程老去後面拿水的功夫，易念趁人沒留意這邊壓低嗓門：“大人物。”

“並且現在地位不低。”固容容補充。

“出身軍旅。”固子見道。

“你們都說完了，我說什麼？”林致遠只能補充：“沒有惡意。”

程老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單看對他亦步亦趨的李立，還有隱隱護衛在四周的警衛員也能猜到他地位不低，而且，他吃飯速度極快，一看就是長時間在軍中養成的習慣。還有種種細節都能表示他的不凡。不過，沒惡意也是真的，不然憑著他的身份想“召見”固冰小隊，他們又能奈何呢？

“靜觀其變。”固子見做總結，不管他們要幹什麼，接招就是。

結果這一觀就是三天，一直等到飛虹大橋清理完了都觀出個結果來。每次休息用餐時，程老就會笑眯眯過來，自稱湊個熱鬧，跟他們聊天扯閒話，始終不肯進入正題。

試探過幾次都被打太極推回來後，固冰小隊乾脆只當多了個飯搭子，只是聊天說話。

遠處的異能者堆裡，有人都快急壞了。

付崇陽雖然不知道淺灰運動服老人的具體身份，但他會猜啊，看那些警衛員的架勢他也能想到，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低不了。

如果再讓固子見搭上基地的領導，豈不是他夢中的一切都會實現？

付崇陽急的跳腳，這幾天他一直在做同一個夢，連續三天一模一樣，是人心裡都要犯嘀咕，再結合現實中的情況一看，不得了已經露出端倪，他是必定要抓緊去告密的。

不然，還真的等固子見踩他一頭嗎？

於是等大部隊回到了基地，付崇陽一層一層的往上遞訊息，言談裡透露出他有重要事件稟告，並且只能告訴最直屬的領導。

他再三堅持，還聲稱以基地的未來為重，程老聽了好幾次，“罷了，就見上一見。”一直鬧騰，不如把人安撫下來。

付崇陽於是走進了重重保衛的一棟屋子，這裡平時是程老的起居休息之處，收拾的簡單整潔。程老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遊記。

電力限量供應，電子裝置只能留著做最重要的事，所以過氣的書籍反正成了最佳的娛樂品，畢竟書籍可以反覆看，還能傳遞給下個人。

“坐。”程老開口。

付崇陽惴惴不安，事實上他成進門開始就渾身不自在，只是想到他要做的事情才定神鼓起勇氣，得了一聲坐後沾了一半凳子，都不敢坐實。

“聽說你有事關基地安危的事情要說？”程老合攏書，“說罷。”

付崇陽謹慎搖頭，“老先生，您能讓這些警衛先出去嗎？我的訊息絕對不能洩露。”

“能站在這間屋子的，都是我絕對信任的人，他們不會洩密的。”程老十指交叉，“放心。”

付崇陽盯著那沙發背後腰桿筆直的年輕警衛，唉，也只好相信。

“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您剛開始不信，但是時間會驗證它的真假。”付崇陽開始組織語言，“事情要從前幾天開始說起......”

付崇陽帶著他的隊員也參加了D市清理活動，也許是忙碌過頭，當晚他反而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滾動，後來眯著眼睛好像睡了又好像沒睡。

他夢中，固子見拿到白天的變異喪屍晶核，成功的讓自己異能升級，並且順利獲得基地領導的青睞，又陸陸續續打過很多高等變異喪屍，憑藉這個功績隱隱成了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