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可能我就看慣他那副仗著無所知被縱容的樣。”

“……”

“開玩笑的。”說話間，井文太撈起條金魚放進透明的水袋裡，“赤也個麻煩的傢伙吧？”

“……這倒真的。”

“雖然讓人困擾，但要討厭他哦。”

緒方唯稍微愣了，金魚從網中溜走，她低垂眼睫，“怎麼會呢？”

“或者你習慣把討厭換情緒表達，”井文太並跟她爭執，“例如……愧疚感？”

“我——”

“如果你沒有的話，為什麼總對我充滿愧疚？”

緒方唯有瞬間啞無言。

面對井文太時，許多細微的情緒都無所遁形，她沒有反駁他的推測，而有些神地望著水池中游弋的金魚。

“有時候，我覺得當的心情可能只誤會。”女生答非所問，她相信井文太能聽懂，“就像廟會的氣氛樣，只要置身其中就會被影響，錯覺而已。”

“原來你這樣看待別人的心情嗎？”

“我只……有這樣的感覺。”

“麼。”

井文太凝視著她，半晌，終於彎起唇角，他問：

“你知道怎麼樣算喜歡嗎？”

“……”緒方唯張了張嘴，才察覺自己詞彙貧乏，她思忖片刻，無言地搖頭，“概，那麼清晰。”

“既然如此，你怎麼能明白他們。”

水池裡的金魚驀地擺尾，濺起片水。

燈火璀璨的光倒映在水中搖曳，又盪開在少年澄澈的眸底。

“你知道，他們在某刻如何為你心動，跟你說話時，怎樣心懷甜蜜而安，你怎麼斷定，這虛假的？”井文太緩慢地收斂起笑意，瞳孔深處有溫柔而瞭然的意味悄然化開，“也許只對你而言，錯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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