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寶座大步走向門口。龍骨的杖柄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回聲,回聲如怨鬼追隨在他的身側,帕利側爾·路易斯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
終於,他狠狠地一把拉開了大門。大門的原料是一種奇特的玉石伴生物,硬度和延展度都極大,密度卻反而極小。這種玩意兒同時還是一種近乎完美的絕緣體,頂級太空戰艦的外殼也是它。
外面守候的侍衛們驚訝地看著突然間被扯開的大門,氣喘吁吁的白髮老人緊抓著門側黑天鵝絨的包邊,要不是右手下的權杖還支撐著他的身體,他恐怕就要直接倒下去了。
“會長大人?!”
“我沒事。”帕利側爾·路易斯抬起空著的左手擺了擺,“人老了,拉個門都拉不動了。”
他漸漸的平息下來,忍不住驚魂未定地又回頭看了一眼:“走吧,我們走吧。”
他直起身來整理身上裹著的繁複華麗的長袍,兩隊藍衣滾銀邊的侍衛沉穩地跟在他身後。
宮殿的大門再一次關閉了,黑暗裡那條無價之寶的地毯顏色愈發的暗沉了,就像是從寶座溢位的血。
與此同時,和安格洛卡茨星琢玉師分工會同為A級分工會的伊斯卡尼爾星琢玉師分工會也安全地降落在了港口結界上。面積龐大的懸空暗藍色半透明結界平臺,隨著客艦等級的升高也一層層變得更為凝實。明黃色擁有著吞噬靈力特長的一種小草被種植在結界上當作分界線。它們每天能吞噬的靈力很少,不必擔心會毀壞結界。它們的種子不被靈力完全包裹也不會發芽,不用擔心長得到處都是,簡直就是為這個作用而誕生的。
“真好玩兒,還有這樣的東西。”黃色頭髮的斯克裡普斯·塞西爾興趣盎然地扒拉著小草。這種草很貴,也就是神狩星能有那個能力種這麼多。斯克裡普斯家裡並不富裕,只是普通平民,自然沒見過這種草。
“呵,鄉巴佬。”一聲輕笑,此刻聽在眾人耳裡卻無比的刺耳。
黑衣老人陰沉著臉向說話的人看去,一個和斯克裡普斯有著同樣黃色頭髮的漂亮雌性正樂不可支地跟身邊的同伴指指點點。他們的身後也跟著幾個年老的獸人,胸前佩戴著琢玉師工會特有的圓珠加花紋的徽章。
秦如玉早晨也從紅衣老人手上拿到了一枚徽章,青色的,但他沒戴。他發現伊斯卡尼爾星琢玉師分工會的徽章花紋和白昊軒殺的那幾人的並不一樣,和現在他們面前這幾人的也不一樣。
白昊軒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識海:“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的徽章花紋,太歲星上那幾個是神狩星琢玉師總工會的花紋。”
“嗯。”秦如玉在腦海裡回了他一聲,表示懂了。
有這麼一個常常都能看出你想法的伴侶,感覺起來還不錯。
正想著,身邊的紅衣老人已經一步上前:“然後怎樣?”
遠處正有別的人準備往這邊走。見此情況都悄悄地繞開了。
“不怎樣。”那個雌性沒再說話,開口的是他身後的一個老人,“倒是你,阿爾弗雷德,又想在這裡鬧事了麼?”他著重強調了那個“又”字,聽起來似乎紅衣老人以前還真就這麼做過。
現在伊斯卡尼爾星這邊所有的高層臉色都不太好看了,上次那件事讓他們在所有的A級分工會中丟夠了臉。
紅衣老人幾乎又想動手,黑衣老人一把抓住他,順帶著叫上其餘的人:“走。”
伊斯卡尼爾星琢玉師分工會本來只是個小小的d級分工會,是在偶然情況下伊斯卡尼爾星強大的交通能力被商人發現,才搭著順風車一路升上來的。他們的資歷在所有的A級分工會中最短,升級的資本也是最讓向來以“清高孤傲”聞名的琢玉師們所唾棄的。
換句話說,他們壓根就是被幾乎所有A級分工會所排擠的存在。
秦如玉沉默地跟上。
“哎喲,土豪走了沒大腿抱了。”有人在他們身後故作失望地咂舌。
“是啊,還有個不錯的雌性呢。”又有一個雄性獸人嘆息著揶揄道。
秦如玉停下了腳步。紅衣老人等人目光一閃。
白衣雌性並沒有回頭,只是低下頭看他腳邊跟了一路的小白貓。小白貓冷冷地望向說話的人。
那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秦如玉抬起頭:“走吧。”說完繼續平靜地往前走,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眾人傻傻地下意識跟上。
臥槽這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身為琢玉師,他們絕不可能認不出魂獸和靈器器靈。
伊斯卡尼爾星的眾人走遠,那出言不遜的雄性還在原地跪著不動。
“哈格森?”黃頭髮的雌性上前想去拉他,卻不料一股子sao臭撲鼻而來。
“血……血……”被叫做“哈格森”的雄性兩眼發直,口中顫抖著喃喃自語。
天和地都像是被顛倒了。昏黃如沙的天空,暗紅地近乎黑色的土地。地上是屍山血海,蒼莽的斷崖上是銀紅瞳孔的魔一樣的巨大白虎。
秦如玉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別的人也不敢去找他交談。幾位會長副會長私下裡憂心忡忡地用眼神對話,懷疑他是不是發怒了。
其實他沒有。他沒說話是因為自己的識海里實在是太吵了。
真正憤怒的是白昊軒這神經病,要不是被老婆強行禁止,太歲星那幾人的下場就是剛才那雄性的下場。
好不容易讓這暴怒的破壞神平靜下來,這時候眾人都來到神狩星琢玉師總工會的大門前了。
斯克裡普斯·塞西爾對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因此現在就算是面對著高大而又精緻到極點的琢玉師總工會,也沒再說半句話。
監考官隱藏在暗棕色斗篷下滿是傷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僵硬的笑意。這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自大又焦躁,雖然說受了屈辱,但至少能讓他變得成熟一點也好。
“伊斯卡尼爾星琢玉師分工會到。”門側綠色滾銅邊制服的年輕雌性上前,銀髮血瞳配上制服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凌厲的妖魅感覺。他公式化地微笑著接過黑衣老人手上的請帖,數了數人數持筆登記,最後看向秦如玉腳邊的小白貓:“魂獸不得放出空間,非魂獸不得入內,抱歉。”
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眾目睽睽之下,小白貓抬起一隻爪子向他揮了揮:“嗨,上午好啊老弟。”
繁鬧的大門前突然寂靜下來,年輕雌性手中的筆一不小心戳進了紙中。
他盯著小白貓看了很久:“很好,你可以進去了。”
退身,放行。
“祝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