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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源城借住了大約兩個月的時間,陳子書才開始踏上返程的路,此時的青陽山與往日已經大不相同。
不光是河西村有了城牆,變成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堡壘,雖然不像是龍源城那麼堅不可摧,但是終究也是有了自己的防禦工事。
青陽山的變化則更大,以前上山的路都是山民們用腳踩出來的土路,如今不一樣了,白子實在山上建立起了嶄新的白色石階。
為了表現宗門特色的,還做了很多小設計在裡面。
比如說過了河西村就是白色的石質山門,修建的那叫一個威武大氣。
過了山門就是向上的石階,上了那石階沒走出一段路程便是一處小小的平臺,平臺邊緣則是石碑,石碑上雕刻著出自宗門盟主的警世語錄。
比如說,第一個平臺的石碑上寫著:“燕子低飛蛇過道,明天定有大雨到!”
第二個石碑上寫著:“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
第三塊石碑寫著:“E=m*c^2
第四塊石碑寫著:“我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
陳子書:“……”
他有一個微妙的習慣,就是在他思考事情的時候重要備一個小本本,一邊字上面無意識的亂塗亂畫,一邊想事情。
這些東西顯然就是他在亂塗亂畫的時候寫上去的,然後又被七叔他們翻出小本本歸納整理之後刻在了石碑上。
這……這他孃的就是公開處刑啊!!
上山之後,眾人正在等著他回來。
七叔,毛引,李素雨,段飛兵,白子實,還有慕容姝。
慕容姝這個姑娘,最終還是回到了青陽宗,陳子書回來的時候,她低著頭站在人群的角落一言不發。
倒是李素雨,一臉凶神惡煞的問:“陳子書,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宗門你不要了呢?”
“怎麼會呢?”陳子書伸手按住她的腦袋道,“還不是因為你太兇,嚇得為師我不敢回來,你若是像你慕容師妹那樣,我天天呆宗門裡面。”
李素雨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狠狠的一腳踩在了陳子書的腳背上,踩得陳子書齜牙咧嘴的。
一旁的七叔開始招呼人手收拾陳子書帶回來的馬匹,隨即問道:“少主,事情全部處理完了?”
“算是吧。”陳子書聳聳肩,“不過總會有新的事情的。”
“總之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一陣吧。”七叔道,“我讓後廚給你準備些吃的。”
一聽這話,陳子書頓時樂了:“呦?我們青陽宗現在連後廚都有啦?”
“額……大部分都是白子實白先生帶過來的人。”七叔道。
“哪裡哪裡,我也是青陽宗的一員,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白子實道。
一聽這話,陳子書相當滿意的拍了拍白子實的肩膀道:“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開心,加油啊,只要你足夠努力,我就一定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白子實:“……”
“毛引你呢?”陳子書看向毛引,“身為大師兄,修煉可有懈怠?”
“毛引從不敢懈怠半分。”毛引連忙地頭道。
陳子書開啟系統面板,確認了一下毛引的修為,築基四段,以他的天賦來講,確實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自己從未懈怠過了。
“不錯不錯,繼續加油,爭取成為對我有用的人!”陳子書拍了拍毛引的肩膀。
毛引:“……”
隨後陳子書又看向了段飛兵道:“段飛兵,我給你的東西你又在認真練習嗎?”
段飛兵看著陳子書,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雙眼之中滿是疲憊。
他道:“我……我不知道。”
“什麼叫做你不知道?”
“我以前只是一個算數的而已,而我現在所算的東西……我甚至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我能看到他們迴圈流轉,奔流不息,週而復始,永不磨滅。”
段飛兵看向天空,雙眼之中滿是迷茫:“可是我到底要算什麼?我到底在向哪一個答案靠攏?我……我只是一個敲算盤的而已,我為什麼會算這麼離奇的東西?”
“怎麼?後悔了?”陳子書笑道,“我給你的那門功法極其特別,或許整個瞑天大陸只有你一個人能夠修煉,簡而言之你現在是一個天才。”
“天才?”
“舉世無雙的天才,就跟蕭炎啊,王林啊,韓立啊之類的一樣。”陳子書道。
這些人,段飛兵沒有一個認識的,他問陳子書:“那和你相比呢?”
“那……那差得遠,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兩人站在不同的地方,明白嗎?大概就類似於……”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你為物件推算過。”段飛兵一臉疲憊的捏著自己的鼻樑,“我看不透,你與這個世界似乎沒有聯絡,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嘿嘿嘿,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了。”陳子書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若是你絕對疲憊,覺得承擔不起這個代價,我可以讓你重新成為以前的段飛兵。”
段飛兵愣住了,他在猶豫,甚至陳子書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絲渴望,退出的渴望,他似乎真的承擔不起如此強烈的代價了。
但是片刻之後,段飛兵看向天空道:“我……我還想繼續,不過我不想留在青陽山了。”
“少主剛剛將東西交給你,你便要走,終歸是有些不合適。”七叔開口道,但是卻不是斥責,而是規勸。
與段飛兵相處下來,他知道段飛兵不知忘恩負義的人。
但是陳子書卻說:“可以,你想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不過有一個問題,你是否要保留青陽宗弟子的身份?”
“我……我當然要保留了!我始終都是青陽宗的弟子。”段飛兵一時間竟有些急躁。
“放心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選擇而已。”陳子書聳聳肩。
他知道段飛兵想要做什麼,段飛兵不能繼續呆在青陽宗了,他要走出去,要尋找那個答案。
“段飛兵,你能告訴我你想找的東西到底在何處嗎?”陳子書問。
“在……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段飛兵精神有些恍惚,隨即又指向天空,“在天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