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逃開了。
深秋天光穠豔,斜片兒照在窄巷內,沒來由地拉長了人的影子。人影衣冠楚楚,越發襯得光陰寂寂然。陳景明在推門進院的時候還想了一瞬,只見梅花不見人,這不是恰好應了永安十年冬那個荒唐的夢麼?
夢裡,平樂侯爺郝春呲牙朝他笑的正歡,兩顆雪白小虎牙鉤子似的,叼走了他的精魂。
夢醒來,只有他一人對著溼噠噠的棉袍暗自生恨。
永安十年冬,伏龍寺外老梅開的正豔。六根不淨的光頭和尚姬央日日唸經侍佛,卻與他道,只盼著死後能在奈何橋頭再遇見生前情人。
呵!
他之所以喜愛那兩句詩,也不過是為了,那兩句詩總能令他想起那個囂張跋扈的平樂侯。
平樂侯爺郝春,四年間橫掃西域諸國蠻夷,收攏了昔日郝家軍舊部,重新安置了節度使府衙。朝廷陸續派去的督糧官回來都說,每次出戰,小侯爺都是身先士卒,渾似個不要命的。
他不要命作甚?
陳景明推開書房的門,吱吖一聲,木板門在風中輕晃。
他不要命了,那他怎麼辦?
他可是為了那位平樂侯爺,連男人的臉都不要了,公然承認自己不行。今日又連番拒了元侍郎與其女,晚些時候元侍郎再敲鑼打鼓地送一堆鞭來,那就滿長安城都曉得他腰壞了。
陳景明滿心鬱憤,又咬牙切齒地恨起郝春來。只可惜郝春眼下遠在千里之外,他揪不住人,只得將一腔子鬱悶都揮灑在書房案頭成摞的卷宗裡。光帝年間曾設立鉤獄丞,後來江山更迭,大理寺這些個陳年舊案就此擱置,漸漸蒙塵。他如今僥倖中了個新科魁首,忝列七品學官,每日裡除了修史外無事可做,便主動要了這些無人問津的舊卷宗,家常對著卷宗一行行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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