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托聽著蘇鴻的承諾，終於緩緩伸出手。

他的手很溫暖，落在蘇鴻的面龐上，輕輕撫摸惡魔的容顏，還有他頭上的龍角。

“請不要摸這麼汙穢的東西，這是魔龍的角”

蘇鴻撇開頭，眼中無法掩藏地露出羞愧。

他恥於自己惡魔的身份，恥於自己魔龍後代的血統，這令他與愛慕的天使始終不得平等地互相凝視。

墨菲斯托卻搖搖頭，重新用修長的手指摩擦著蘇鴻的龍角。

“很好看，很優美。”

他的聲音低沉而優雅，令蘇鴻渾身戰慄。

蘇鴻猶記得第一次在地下城外見到墨菲斯托的時候，他是怎樣冷漠又高傲地批判著牛頭人的不潔。

但現在

蘇鴻心緒大亂。

他也曾告訴自己，在攻略的時候請看清自己的位置。

有些時候為了取得最終的勝利，需要偶爾的隱忍和剋制。

但面對墨菲斯托，面對每一個菲尼克斯的精神載體，蘇鴻卻無法抑制自己強烈的感情。

蘇鴻幾欲含著眼淚垂下頭：“謝謝您的慷慨和垂憐，我將盡我一生為你祈禱，縱使我的祈禱會被天幕阻隔，但這將會是我餘生的意義。”

說完，蘇鴻扭頭離開了木屋。

墨菲斯托英俊的面容凝滯了困惑的光，他的手還落在空氣中，維持著剛剛觸控的姿勢。

龍角冰涼的觸感猶在心頭回蕩。

“你有沒有覺得，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好像他快要死了？”

墨菲斯托回頭問小妖靈，沒有了面對蘇鴻時候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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