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她仍是這五個字。
孟竹青卻仍不放棄,繼續勸說,哪怕勸說的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拓跋瑤卻依舊是那麼一句:我心意已決。
最後,孟竹青認命了,這人是打定主意要照顧他了。
可,他怎麼可能會讓她照顧?!
他本來臉就成了那個鬼樣子,現在又染上瘟疫起膿包,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他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又怎麼可能讓她照顧他,總是看他這個噁心樣子。
當然,最重要的,他還是怕他將瘟疫傳染給了她。
這麼想著,孟竹青就打算下床逃跑了。他要躲到一個讓她照顧不到他的地方。
可他一隻腳剛從床上下來,他就聽見拓跋瑤又慢條斯理淡淡的開了口——
第1010章 好糟心
“你是想跑對吧?”
孟竹青瞬間僵在那。他還真是想跑……
可拓跋瑤卻不等他回答,就淡淡又道:“你跑吧。”
孟竹青還沒來得及大喜,就見拓跋瑤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香囊,同時,她還又道:“我不想內疚,你既然不想讓我照顧,那我也只能讓自己也染上瘟疫了。”
孟竹青一聽,那還得了,心驚肉跳的立刻妥協了:“郡郡郡主,你快將香囊戴回去,末將讓你照顧,讓你照顧行了吧?”
拓跋瑤原本作勢要將香囊給扔掉,聽見孟竹青妥協了,這才又將準備扔掉的香囊慢條斯理的戴回了脖子上。
其實,她是很想將香囊戴在腰上的,掛在脖子上不好看,太醜了,可安靜這個王妃說掛在腰上不管用,只有掛在脖子上、離鼻子嘴巴近才管用,所以一直她才這麼戴著。
孟竹青默默看了拓跋瑤半晌,才又躺回床上,背對著拓跋瑤躺著。
他都要死了,竟然還讓他這麼糟心,這人真是……
見孟竹青認命的躺回去了,還是背對著躺著,拓跋瑤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淺笑。
她就知道,他這個老好人,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也跟著他一樣染上瘟疫的。
……
這日剛入夜,宮絕塵才得知孟竹青染上瘟疫,但他還是來看孟竹青了。
見到孟竹青房裡還有拓跋瑤,他先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下拓跋瑤那張美的讓天地失色的臉,才走到床邊,跟孟竹青說話。
看著孟竹青身上的膿包,宮絕塵難得沒有開孟竹青的玩笑,嘴也沒欠,而是不停叮囑孟竹青每日都一定要喝湯藥。
不管那湯藥有沒有用,都要喝。
說不定哪一日他折騰出來的湯藥就有用了呢。
宮絕塵是抱著這種心態要孟竹青喝湯藥的,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不想孟竹青死的。
孟竹青其實心裡明白宮絕塵還是挺關心他的,見宮絕塵難得正色的不停叮囑他要喝湯藥,他很是感動,點了頭,答應了一定會喝湯藥的事。
但就算宮絕塵不叮囑,他也會喝的。
他還沒活夠,若是能繼續活著,他還是想繼續活著的。
從孟竹青房間出來,宮絕塵遲疑了一下,還是去了蘇承御這個太子殿下的房間。
蘇承御可以說是奄奄一息了,人都昏迷不醒了,身上的膿包幾乎全破了,渾身散發著惡臭的氣息,充斥著整個人房間,讓人進去了一次就永遠不想再進去第二次。
可安靜、蕭長翊、寧文嫻三人卻誰都沒有嫌棄,總是進這房間看蘇承御,甚至,寧文嫻還守在這樣的蘇承御的床邊。
此刻,寧文嫻仍守在蘇承御的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她心裡難受極了,一直在抹淚。
宮絕塵進蘇承御房間的時候,蕭長翊和安靜也在蘇承御房間,不過,宮絕塵還沒有從蘇承御房間裡出來,蕭長翊和安靜就先出來了。
宮絕塵以大夫的身份檢視著蘇承御的身體,耳邊縈繞著寧文嫻的非常小非常小的抽泣聲,宮絕塵的心,也就越發沉重和難受了。
第1011章 望你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他和蘇承御都是皇家出身,卻命運如此不同,蘇承御被這麼多人在乎,而他呢,何時有這麼多人關愛過他了?
師父死後,他一直都跟他妹妹相依為命……
宮絕塵真是越想越覺得悲哀。
不過,看著蘇承御全身已無一處完好,一副可能隨時會嚥氣的樣子,宮絕塵卻狠不下心了。
他原本是想蘇承御死的,但現在,他卻有點想蘇承御活下來了……
這個人,可是他的哥哥啊……
宮絕塵百感交集,一檢查了蘇承御的身體,他也沒有多做逗留,就出了蘇承御的房間。
抬頭,看著天上孤月,想著到現在他還沒有實驗出什麼好法子解決這次瘟疫,宮絕塵不由悲從中來。
早已是絕境了啊。
不再看天上孤月,宮絕塵低頭,看著地面半晌,才打算出行宮,回藥膳堂。
自從來這南蜃城,他都是住在藥膳堂。
可,他還沒走出行宮,就瞧見蕭長翊一個人坐在涼亭裡喝著酒。
宮絕塵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蕭長翊走去。
他也沒有問蕭長翊怎麼沒見安靜在這,他只是走進涼亭,坐在蕭長翊的對面。
拿起桌上的那酒壺,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他才低低道:“我配不出解決這瘟疫的方子……我們都要死在這了……”
蕭長翊面不改色,也不說話,繼續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己酒盅裡的酒,就彷彿這一切跟他無關,就彷彿這一切他壓根都不在乎。
“你就是這樣。”宮絕塵低笑兩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他卻沒有喝,而是看著那杯酒發呆。
好半晌,他才低低問:“值得麼?”來這裡,值得麼?
這次,蕭長翊開口了:“值得。”
“若……”宮絕塵又沉默半晌,才繼續道:“若太子殿下沒了,西雲真的會亂?”
蕭長翊淡淡道:“亂只是一陣,就算皇上沒有兒子繼承皇位,還有孫子。”
頓了頓,蕭長翊又道:“承御是我見過最適合當皇帝的人。”
宮絕塵,默。
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宮絕塵就那麼坐在那裡,沉默著。
哪怕蕭長翊離開涼亭了,他仍坐在那,靜靜的沉默著。
直到夜深人靜,直到半夜三更,宮絕塵才離開涼亭,出行宮,回藥膳堂。
宮絕塵在藥膳堂的房間比較靠後院,宮絕塵一進房間,也不點燈,藉著依稀的月光,他走到床前,然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