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動了動,她挪動了下腿,抬頭看到他的傷腿。傷口在小腿肚上,她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咬的,但是現在傷口鮮血淋漓,她遲疑了下,但還是過去了。
那個少年渾身溼透了,傷口還不停的淌血。救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要是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他可能會出事吧?
這麼想,她抱著揹包到屈眳身邊。少年濃眉大眼,生的格外俊秀。他看她過來,烏黑的眼裡生出了些許不解。
半夏的遲疑之持續了那麼幾秒,然後她就拉開了拉鍊。出來旅遊,尤其是到景區裡,都要準備的齊全,零食和水之外,她還塞了一個應急的醫療箱。
現在那個東西派上用場了。
屈眳看到那個女子在他身邊蹲下來,她蹲下來的時候,身上那條古怪的袴繃緊,曲線暴露無遺。他雙眼看到,默默別開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眼角餘光去看,見著她從那個古怪的行囊裡掏出個盒子,那個盒子他開啟來看過,裡頭的器物也是稀奇古怪,然後他就看到她沒有半點避諱直接把破損了的脛衣的繫帶給摩挲著解開?!
剎那間,他臉上漲紅。
此女子、她、她怎麼能這樣!
第4章 觸碰
半夏蹲在那裡給屈眳處理傷口。
他的傷口看起來格外嚇人,如果不處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她伸手就把他的“褲子”給捲起來。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褲子怪怪的,腳踝的褲口那裡,竟然還用繩子給扎住了。
她連指帶畫,和屈眳說要他把這個褲口給解開。
結果少年扭過頭去,神情似乎有些狼狽,對她的話還有動作不看一眼。甚至還把自己的傷腿往回收,一條腿鮮血淋漓的,要是還不處理,這深山野林的,拖久了,就麻煩了。
男女之事,猶如人需要膳食和飲水,只不過是需要而已。
楚人在此事上,比中原諸國都要放開的多。屈眳年紀才十五,還沒有依照習俗,於仲春之時和女子相約在密林裡幽會。
但是沒有親近過女子,不代表他對女子的接觸全然沒有反應。尤其這女子貌美遠超旁人,纖細的指尖觸碰在脛衣上,哪怕還沒觸碰到他,也莫名的叫他心慌。
裡頭備著小剪刀,女孩子出門帶的東西很多。旅遊的話那就更多了,溼巾,備用的藥物,還有各種小東西,簡直一應俱全。她把小剪刀掏出來,抓住他的腳踝,然後持著剪刀的手輕輕用力。
溼透了的布料就被輕易的剪開了一個口子。
原本她只是打算把褲腿給捲上去的。但是他不肯配合,傷口又看著必須要處理,她把布料剪開,然後掏出一隻水瓶開始給他清洗傷口,水都是之前沒有擰開的,應該還乾淨。她拿了乾淨的溼巾,把那些血跡和血痂清理乾淨,隨便把四周破損的面板還有異物全都給處理掉,只是清理乾淨消毒的時候,消毒藥水觸碰到傷口激起一陣忽視不得的痛楚。少年疼的眉頭都完全皺起來。
但是他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女子給他用那些古怪的器物包紮傷口。
半夏把傷口消毒,她伸手掏出一卷乾淨的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傷口處理到這一步,基本上也就到此為止,需要比較專業的治療手段了。
半夏是學舞蹈的,平常自己或者是同學,練舞的時候不小心扭傷摔傷了,都很常見。有時候只要不涉及骨頭,都不用去醫院,自己駕輕就熟的買點藥揉揉。可她對這種破皮流血的,只會止血了。
半夏在他傷口附近用少年深衣上的扯下來的布條扎住,過了會血止住了。
“*()&……%%”半夏低頭收拾手邊的東西,聽到少年開口說話。半夏滿臉迷茫。
屈眳看著自己的傷口,已經被眼前這個女子包紮妥當,心裡的驚訝如同潮水翻湧上來。
古怪的衣著,神奇的藥物。傷口仍然還傳來陣陣刺痛,但是比起之前鮮血橫流,傷口猙獰,已經好了不少。
她……
屈眳不由得向那個女子看去。
那個女子看到他看過來,愣了一下,張嘴說了幾句話。
“你是何人?”屈眳問道。
一般貴女看到他那樣,恐怕早已經嚇得面容失色。可是這女子卻不,但她身形柔弱,怎麼看也不像是出身野人的庶人。
半夏只聽得眼前這俊秀少年嘴裡哇哩哇啦說了一句話,可是她什麼都聽不懂。
她兩手一攤,滿臉無奈,“你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
那少年蹙眉打量她,她也不管那麼多,把東西都收入包內,抱著揹包挪到離他遠點的位置坐下。
雖然他是傷患,但她還記得自己被他綁起來的事呢。
救了他,那是她人好。不是說明她原諒他了!
屈眳腿上有傷,過了好會,那個女子又過來,她把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胳膊上,扛起他就走。
今天也會有一場大雨,到時候水還要上漲。不能在這兒多留。
半夏徒步的很少,尤其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走的哆哆嗦嗦。少年年紀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左右,但是個頭卻不矮,全然已經是抽條起來的勢頭,而且遠遠壓了她半個腦袋。
她扛著他走的艱難。
肩頭上的人,完全不知道臉皮兩個字怎麼寫,他竟然還真的把體重壓在了她的身上,壓的她搖搖晃晃,只差沒有一頭栽倒在地。
這也罷了,偏偏這人還一臉的理所當然,好像她原本就應該來伺候他。
她能不能現在就把這臭屁傢伙給丟這兒不管了?
想著,她腳下踩到了積水的水潭,整個身子一歪。險些摔倒。
她差點沒被身上人的重量給壓的撲倒在地。幸好她平衡能力奇佳,趕在臉砸在地上之前堪堪穩住了身體。
她扛著他往上頭走,洪水來了,除了去高處,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壓著的重量,讓她有些氣喘。上坡路難走,尤其還扛了一個人。她把肩膀上的手放下來,靠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抬頭看看四周。她轉頭看向坐在石頭上一言不發的少年,少年此刻也正在看她,兩人目光撞在一塊,對方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半夏也不客氣了,過去,直接就抓住他的下襬在他烏黑的臉色和近乎噴火的怒視中,她扯下了一段布。
布條扯在手裡,她低頭看了兩眼,這布和棉布不一樣,裡頭有好幾種顏色的線,以一種她完全不熟悉的紋路交織在一塊,在光線下有低調華麗的光彩。
“大膽!”屈眳沒成想她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伸手撕扯他的衣物!
他這一聲頗有聲勢,屈氏乃是楚國卿族,更是楚王親族,他自小便高高在上,哪裡受過這等對待!
衣冠乃是貴族的儀態所在,衣冠不整若是讓人看了去,會糟人恥笑。尤其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