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小貓添了一個孟辭笙的手指,她開心的快要冒泡泡了,又想揉小貓的頭,又怕力道重了嚇到它。孟微之道:“你小心,它舌頭上有肉刺。”
“沒事的,它才多大。”孟辭笙頭也不回的問,“對了,它叫什麼名字?”
孟微之沉思一秒:“捲心菜。”
孟承思皺眉:“它什麼時候叫捲心菜了?”
“剛才,”孟微之抱起手臂,“英文名cabbage。”
孟承思:“……”
孟辭笙抗議:“了了,你也太隨意了,捲心菜這麼可愛,一定要起個好聽的名字啊!”
“捲心菜就很好聽,”孟微之道,“而且你剛才已經叫過了。”
孟辭笙:“……是嗎。”
“就叫捲心菜,”孟微之向全家人宣告主權,“這是我的貓,我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孟承思面無表情:“那要不給它脖子裡掛個牌,上頭寫著‘孟微之的貓’?”
孟微之:“……”
一時間她的表情有些驚悚。
驚悚的不是孟承思給貓掛牌子的想法,而是,他竟然也會開玩笑?
而孟承思冷冰冰看了她一眼,叫了趙姨去車裡拿小貓的東西了。
趙姨和另外一個傭人很快在大客廳的走廊邊給捲心菜搭好了貓窩和爬貓架,小貓被放了進去。它剛到一個新環境,總有些焦躁不安,一直都在叫。
孟微之雖然很想陪著捲心菜玩,奈何她的卷子還在等著她,於是她只好開著手機影片給林陌煙全方位展示了一下可愛的捲心菜之後就上樓複習去了。
晚上吃完晚飯,破天荒的孟辭笙也沒有回自己臥室,一直拿著逗貓棒和捲心菜玩到十點多,要不是趙姨攔著,估計她會把卷心菜偷抱到自己臥室裡去和貓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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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之睜開的眼睛的時候,牆上的石英鐘錶時針剛好壓過第二格,凌晨兩點。
不知道為什麼陡然清醒了,她覺得自己有點渴。起身去桌上拿杯子,發現裡頭早就已經空了,於是她不得不下樓去給自己倒水。
深夜寂靜,只有她的拖鞋踩在樓梯上“吧嗒吧嗒”的響聲,落地窗上的窗簾沒有閉緊,露出一線墨藍氤氳的天空。
雪已經停了。
她打了個呵欠,徑直走向廚房去倒水。廚房沒有窗簾,月光泠泠的折射進來足夠看清楚一切,因此她沒有開燈。保溫瓶裡的水“嘩啦啦”的把杯子灌滿,孟微之靠著流理臺喝了幾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隱約聽到點別的聲音。
她放下杯子走出廚房仔細聽了聽。
那聲音又沒有了。
可是當她蓋上保溫杯,準備上樓的時候,忽然又聽見了那陣奇怪的窸窸窣窣的響動。
孟微之停住原本想要上樓的腳步,循著那陣聲音一直到了走廊的方向,然後看見,走廊口被窗簾擋住光線的暗影處,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
她立時驚了一驚。
家裡安保警報系統沒有任何動靜,想必不是盜賊之類的。可是如果是家裡的人,誰半夜鬼鬼祟祟的在走廊幹什麼?
又或者只是她看錯了,那裡根本沒有人?
孟微之後背有點發寒。
她想叫12306,卻又想起夜晚時候系統都是下線的,根本不在。
要麼去叫趙姨?叫大哥?可是要上樓去叫人就必須路過走廊,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她亂七八糟的想著,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保溫杯,脫掉鞋子,光腳在地板上無聲無息的往樓梯走去。
然而就在她走過走廊口時,忽然有一聲極其輕微的咳嗽傳到耳邊,孟微之驚弓之鳥般差點跳起來!
她轉頭,正對上黑暗裡一雙沉沉如黑洞的眼睛,透出死寂而冷酷的光。
孟微之想也不想,卯足了力氣直接把手裡的保溫杯朝那雙眼睛扔了過去,然後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咚”一聲重響和有人吃痛的悶哼,孟微之剛要大聲喊“救命”,樓梯下有人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字的低吼:“孟!微!之!”
孟微之倏地停下腳步,隱約的覺得那聲音好像似乎大概可能有點熟。
她扒住樓梯欄杆,悄悄的往出探了半個頭,然後藉著窗簾裡那一線月光看見——
她的大哥,孟承思孟總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正抬起來指著她,就是手指看上去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
孟微之:“……”
她快速在腦子裡默唸了三遍“故意傷害輕傷不構成犯罪”這條刑法法條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哥……你大晚上的,在走廊瞎晃什麼?”
孟承思被她這一迎頭痛擊打的幾乎懵逼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冷的回她:“喂貓!”
孟微之:“……”
然後捲心菜小小聲的“喵”了一下。
孟微之:“……”
她站起身,訕訕的低頭認錯:“對不起,我還以為是家裡進賊了……”
“家裡有可能進賊嗎?!”孟承思萬年不變的語氣此刻也有些顫抖,不知道疼的還是被孟微之氣的,“滾回去睡覺去!”
孟微之立即麻溜的滾回自己臥室了。
孟承思捂著腦袋心想,這什麼破妹妹,一點都不可愛!
給她喂貓還要捱打!
過了一會,孟微之聽見門響了一聲,趙姨似乎被驚醒了,在和她大哥說話,沒說兩句就又是兩聲門響,大概都又進去了。
在床上坐了一會,她才想起自己的保溫杯和拖鞋還在走廊裡,又開啟臥室門,鬼鬼祟祟做賊似的朝外頭瞄了幾眼,確定大哥和趙姨都已經回臥室之後,再次下樓去找自己自己的杯子和鞋。
她打開了走廊的燈,一眼看見自己紅色的保溫杯滾到了牆角,連忙過去撿起來,卻又發現自己腳底踩著一枚黑色的手環。
估計是孟承思的。
孟微之把杯子和手環抱在懷裡,關了走廊的燈,悄沒聲的又回到了二樓。她盯著手環半響,最終還是決定藉著還手環的名義去看看她哥……保溫杯容量五百毫升,裝滿了水拎在手裡沉甸甸的,挨這麼一下肯定很疼,也不知道她哥會不會腦震盪。
她走到孟承思的臥室門前,抬手敲門,剛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孟承思一手將一塊冰按在腦門上,一手握著門把手,居高臨下的問:“幹嘛?”
孟微之把手環遞到他面前,小聲道:“哥,你的手環。”
孟承思接了手環,就要關門,孟微之一把按住門框:“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來給你敷冰塊!”
“不用。”孟承思說著又要關門,孟微之抓著門框不放,“我要將功補過!”
最後孟承思拗不過她,只好鬆開門把手,把她放了進去。
孟微之一彎腰從他胳膊底下鑽過去,看見地上鋪著的羊毛地毯,忽然想起,活了兩輩子,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