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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安虞在君霓面前,是極其放鬆的。
對君霓,應該是毫無防備的。
在這一點上,安宴承認,他比不上安虞。
安宴一直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相互的。
他沒有安虞那樣信任君霓,因此,他們之間的關係,便疏遠了。
安宴一直以為,他可以等到他所有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去修復他與她之間的關係。
但是,安宴現在有些後悔了。
他擔心,會來不及。
如果,到時候他無法挽回她,就算是大仇得報,他又會真的開心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安宴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他不會。
自兩人開始疏遠開始,他就再也沒有開心過了。
他好像,失去了——開心的能力。
所以,他現在該怎麼辦?
安宴不想再看君霓和安虞的相處,他轉身離開原地。
回到宴王府,他直接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晚膳時分,也沒有出來。
書房裡。
安宴的心,亂極了。
因為他做事,一向習慣將辦法一條條列出來。
可是,他卻發現,在挽回君霓這件事情之上,他似乎不能拿出一條,他覺得可行的方法出來。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將腦海中的想法推翻。
子夜,安宴第三次去了公主府。
這一次,他終於在君霓的臥房中,看見了安睡的她。
看見君霓的那一刻,安宴的心,卻忽然靜了下來。
他想,他無法決定君霓是否會重新接受他,但是他,會不遺餘力的向她靠近。
於是,翌日,君霓晚上入睡前,終於見到了有半夜沒見的安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半月沒見,安宴似乎瘦了?
是沒吃好飯嗎?
心裡的想法,差點脫口而出,君霓的臉色有些不好,因為她想到自己還在生氣。
一邊生氣,還要一邊關心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見君霓見到他沒有任何開心的表情,反而從一開始的眼神凝重,變成現在的臉色不好,安宴的心微微縮了一下。
他躊躇了一下,開口,“我來看看你。”
“哦。”君霓反應冷淡。
她心想,他都來她這兒了,她自然是知道他是來看看她的。
見君霓反應冷淡,安宴有些無措,因為他幾乎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就連他們一開始遇見,就是君霓關心他,接近他,他接受。
現在,君霓不想接近他了,他卻似乎有些不知道怎樣接近她了。
於是,他只好乾巴巴的問:“出宮來,還習慣嗎?”
君霓:“挺好的。”
然後,兩個人便沒話說了。
安宴鎩羽而歸。
接下來,好幾次的情況都是這樣,就連君霓都覺得有些尷尬了。
到底是從日日報到的安宴身上體會到了他的誠意,君霓準備找個臺階下,先原諒他了。
然後,君霓還沒有找到臺階,每晚都會來她這兒報到的安宴,這一晚,卻沒有來。
君霓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便開始胡思亂想了。
難道是安宴看她一直不原諒他,他放棄了?
安宴是這樣容易放棄的人嗎?
他不是。
君霓先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之後,隨即又推翻了。
因為,這個世界的安宴,和前兩個世界的他,是不同的。
前兩個世界的他,不會瞞著她事情,也不會將她丟在一邊。
所以,這個世界的安宴,還真有可能放棄她。
想到這裡,君霓越想越氣。
夜色越來越深,君霓沒有等到安宴。
她氣的索性躲進了空間,準備來一首眼不見、心為淨。
空間裡面的君霓,依舊生著悶氣,她覺得之前她明明是沒這麼喜歡生氣的人。
這一世,大概把她前三輩子的氣都生完了。
越想,君霓越委屈。
她覺得,她一定是被前兩世的他寵壞了,這一輩子,他不願意寵著她了,她便委屈得不行。
“宿主,別傷心了。要不要我看看男主在做什麼?”
無疑,聽見糰子這樣說,君霓是心動的。
但是吧,她還是覺得,應該尊重他的隱私。
這輩子,他明顯的有事情瞞著她,不想要她知道,她若是看到了什麼他不願意她看見的,那不是違背了他的意思?
算了,不想了,煩。
不願再想安宴的君霓,在空間裡用靈泉泡了個澡。
泡完澡的君霓覺得心情好多了。
可是,她剛閒下來,就又開始想安宴了。
只是,這一次,君霓明顯比之前冷靜了許多。
或許,他是在路上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這樣想著,君霓就出了空間。
儘管已經做了以上的心理建設,沒有在古色古香的臥房裡看見安宴的時候,君霓還是有些失落。
她再次安慰自己。
等待的時候,君霓將這輩子他的經歷想了一遍。
想過之後,君霓就有些後悔之前她做的事情了。
就算,安宴有事情瞞著她,她也不應該疏遠他的。
這輩子,他都這麼慘了,她應該寵著他才對。
安宴孤寂值一直在一百上下波動,一定是她沒有好好寵他的原因。
君霓在心中下定決定,以後再也不生安宴的氣了。
就算生氣,也不要像之前那樣彼此疏離。
她要寵他。
就這樣,君霓自己將自己哄好了。
想通之前一直有些鬱結於心的事情,君霓的心情大好。
儘管安宴還沒有來,君霓現在卻充滿了等他的耐心。
只是等著等著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而已。
正要進入夢鄉的君霓,被糰子驚恐的聲音,嚇醒了。
“宿主,快別睡啦,男主快死了!”
君霓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往屋外跑,“他在哪兒,快帶我去。”
許是情況太過於緊急,糰子連應聲都沒有,直接給君霓指路。
君霓將兔子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在糰子的指揮下,她沒走大門,而是從公主府外院的狗洞,出了公主府。
因為,大門處必定有人把手,就算他們阻擋不了君霓半夜出門,但是必定也會耽擱君霓的時間。
然而現在,君霓耽擱不起一點時間。
然後,君霓在不遠處的街道上,看見了那千鈞一髮的時刻。
她看見,一群蒙面黑衣人的劍齊齊的刺向滿身是血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安宴。
離他最近的那一把劍,於他不過只有一寸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