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

不過到底是朵打小兒嬌生慣養的小霸王花，臨陣退縮不是她的驕橫跋扈風格，徐程程強撐底氣，揚起下巴，叉腰道：“你瞪什麼瞪，你、你再瞪，我就給你把眼睛摳出來。”

語氣明顯變得有些綿軟，最後幾個字是小聲嘟囔出來的，幾乎要聽不清楚。

趙強輕輕推了推顧星辰，擠眉弄眼地小聲提醒道：“星星，大金主，很牛逼的大金主，不能惹呀。”

“……”顧星辰錶情冷淡地收回目光，然後拽起陸輒的胳膊朝不遠處那顆大樹下走去。

走到樹下，顧星辰從臨時支起來的小桌板上的紙巾盒裡扯了幾張紙巾遞給陸輒，“擦一擦。”

“……謝、謝謝。”陸輒接過紙巾，垂下眼簾，一點一點擦拭著身上的奶茶漬。

陸輒的睫毛很長，又黑又濃密，宛若兩排小刷子，微微低垂著，在眼瞼下方投落兩片淺淺的扇形陰影。

見狀，顧星辰心底一軟，嘆了口氣，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輒抬頭道：“我叫陸輒，陸地的陸，淺嘗輒止的輒。”

“多大？”

“十八歲。”

“為什麼不去讀書？”

“……”提起這個話題，陸輒忽然沉默下來，垂在腿側的手指用力握了握，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顧星辰性子冷淡，並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也沒有太多好奇心，剛想說，“如果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就聽陸輒低聲說道：“我需要錢。”

顧星辰眉梢微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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