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她邊咳邊扯開床幔，外頭空蕩蕩，往常守夜的婢女沒見人影。

她光著腳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壺倒倒，裡頭空的。

她乾燥的嘴唇，推開門，走廊片昏暗，前後都沒有人。

她對紫宸院瞭解甚少，只知從正院屋到香坊怎麼走，其他概不清楚。

初的天依然冷著，蘭以雲打個冷顫，她回去穿幾件衣服，上鞋子，提著個水壺，邊禁不住咳嗽，邊慢慢摸索著。

終於，她找到這裡的小廚房。

裡頭也空無人。

樹倒猢猻散，夜之間，紫宸院的人們全消失，因為她們看她失寵，哪還願意盡心照顧這位無名無分的姑娘。

而蘭以雲不需要人，她只想要有個人告訴她，水在哪裡。

“咳咳，咳咳咳。”

蘭以雲越咳越厲害，她捂著嘴，喉嚨極癢，非得咳疼嗓子才能壓抑這癢意，于越咳越用力，眼淚不自覺直掉，手上松，茶壺摔得粉碎。

她摔倒在，聲聲咳嗽在這寂靜的夜裡，仿若撕心裂肺的呼號。

這咳嗽本不成疾，只上回她染了風寒後，被時戟強行帶來王府，本就沒好個利索，這，只將舊疾牽扯來。

待好不容易緩和點，她指握成拳，強撐著從上站起來，邊悶聲咳嗽，邊走到小廚房翻找，許久，才發現缸乾淨的水。

拿起旁邊的瓢子，她舀勺，不不顧喝去。

冰冷的水順著她的喉嚨淌到身體，凍得她直在顫抖，好歹喝到壓這陣癢意，她才放瓢子。

她抹抹嘴邊溢的水，將水缸蓋子蓋回去，邊走邊發抖，折回屋子，習慣閂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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