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纏住他的手臂,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顫抖:“你忍一忍,我們馬上去醫院。”
第38章 三十八 心有餘而力不足
迎面而來的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 姜酒拽著顧延霆大步往前走。
她的腳步虛浮,一步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上似的,好幾次步子太大險些摔出去,內心焦急不已, 又恨自己沒有那騰雲駕霧的本事, 將男人迅速送到醫院裡去。
顧延霆的反應倒很平淡, 甚至還有空餘時間來安慰她:“阿酒, 你慢些走,小心摔了。”
他臂上的傷口血跡不停的往出湧,刺目的紅色扎的姜酒眼眶通紅。
曾經無數次遇到困難, 她沒有哭,被人指著鼻子罵‘老賴之女’, 身上潑上汙漬時,她也沒有哭。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此時眼前卻霧濛濛一片:“快別說話了,小心失血過多!”
到了車前時, 剛剛嚇到六魂無主的小助理才小跑著過來。
姜酒偏巧又沒帶駕駛證, 看向那助理道:“你還能開車嗎?”
小助理顫顫巍巍晃了晃雙手,看著就軟弱無力的樣子:“姜總,我…”
“算了,我自己來。”姜酒咬咬牙。
她剛要自己上駕駛座, 才看見前頭大步走過來一個男人。
“跟我來, 我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裡。”顧延禮說完後, 才把目光轉向她身旁:“你沒事吧?”
兄弟兩個難得沒有一見面就鬥嘴,顧延霆點點頭:“還好,手臂破了口子,只是阿酒嚇壞了, 你扶著她些。”
三個人一起上了顧延禮的車子,姜酒和顧延霆坐在後座上,司機得了吩咐便快速將車子開了出去,遇到前方的減速帶時,難免顛簸。
男人只是稍微皺了下眉頭,姜酒的心也跟著揪起:“很疼嗎?”
“沒事。”顧延霆臉色有些蒼白,抽出一隻手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腦袋頂:“只是小傷口罷了,我哪有那麼柔弱?”
那把刀子的長度姜酒是看到了的,怎麼可能是小傷口?
她搖搖頭,不願在這時候和他爭辯,紅著眼睛替男人按緊傷口,試圖以這種方式來減緩血液的流失。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黑色的車子飛一般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
…
傷口的皮肉都是綻開的狀態,長約十釐米,幾乎貫穿了半個小臂,差一點就要劃到脈搏那裡,醫生一共縫了兩層,加起來一共二十幾針。
姜酒一直陪著顧延霆治療完,等到他斜躺在病床上休息時,這才起身走到外面,顧延禮拿著繳費單子正好走過來。
“警察來過沒有?”顧延禮問道。
“剛剛來做了筆錄,明天還要去警局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姜酒眼睛酸澀,仰頭用力眨了幾下,才看見顧延禮遞了張溼巾過來,他用眼神示意她擦一下手上的血跡,又讓她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我之前在活動現場的後臺看到有人在僱傭粉絲圍堵你,是個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穿紅色上衣,你讓人查一下監控就能看到。”
顧延禮的話讓姜酒精神一振,她迅速抬起頭:“具體在哪個時間段?”
“十點鐘左右。”
女人起身去一旁打電話,顧延禮靠在牆邊默默看著她,雖然表面平靜,但如今他心中只剩後悔,如果當時他機警一些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捅刀子的人是藉著人群的包圍才有機會下手,或許那個組織粉絲擁堵的中年男人就是兇手。
很多事情一旦錯過,就很難有挽回的餘地,顧延禮有一瞬間甚至想,自己身強力壯,對疼痛並不敏感,捱上那麼一刀也沒什麼,至少可以得到這女人真心實意的關懷。
只可恨造化弄人,他偏偏遲到了那幾秒鐘。
但下一秒,他又深深的鄙視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狹隘的思想冒出,是不是天生就是這樣一個卑鄙自私的人?
…
姜酒打完電話後返身回來,本來是想跟顧延禮道謝的,結果卻看見男人表情陰晴不定,忽然又出現羞愧的神情,轉身大步離開。
姜酒覺得驚奇,但也沒有空閒時間去追他,只好回到病房去找顧延霆,男人已經纏好了紗布,受傷的右臂縮在寬大的衣襬內,並不能看出異常來。
“可以出院了嗎?”姜酒仍舊不放心。
“按時來換藥就行。”一旁的護士笑道。
外頭顧延禮的司機還等在那裡,小跑著下來拉開後車門:“顧總有事先走了,特地交待我把二位送回家…”
顧延霆挑挑眉,顯得有些驚奇:“這小子難得有為他哥著想的時候,到底比以前懂事了。”
姜酒的心一直都緊繃著,這會兒看他還有閒心去想別的事兒,才放鬆了些,笑道:“人家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能用‘懂事’來形容?”
顧延霆搖搖頭,也笑了:“你不懂,我從小把他帶大,在心目中一直都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
二人閒談了幾句,彼此目光交融,都覺得這危險過後的溫馨時光太過珍貴,只是有司機在場,並不能多說什麼表露感情的話語。
已經是凌晨十分了,沿途的街道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燈光芒。
姜酒不知怎麼,眼睛又有些酸,捉著身側男人沒受傷的那隻手臂,指尖用力:“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別救我了吧?”
話說完後,又覺得他必定不會答應,於是換了個說法:“或者你只替我擋一半,咱倆各挨一刀,好歹都是輕傷。”
“好啦,不要再胡思亂想。”顧延霆只當她是在開玩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短髮。
她便沉默下來,默默抓緊他的大手。
如果兩個人可以一起分擔傷痛的話,她是願意的,至少身體上的疼痛可以暫時麻痺內心的酸楚。
歸根結底,這次還是因為她才連累了顧延霆。
…
兩個人回家後,正好流在活動現場的小助理傳了監控影片過來。
看著裡面那個正在人群中發紅包的中年男人,顧延霆轉頭看看姜酒:“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我感覺這應該是鄭國渠那邊的人。”
”這人身上痞氣很重,看著像是有前科的樣子,明天咱們把證據提交給警方,看看能查出些什麼來。”顧延霆點頭。
雖這麼說著,但兩人心中也都明白,估計很難查出什麼來。
姜酒搖搖頭,故作輕鬆道:“先別提這個了,你餓不餓,我替你做些…”
她說了半截話,自己都有些猶豫:“櫃子裡有泡麵,要不先湊合湊合?”
“算了,晚上吃太多睡不好。”顧延霆看了她一眼,果斷搖頭。
他說不吃就不吃,姜酒也不勉強,反正泡麵不怎麼健康,別的菜她又不會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