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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四合院的小池塘旁,找了一個平整的石頭坐下,靜靜地看著池塘下的錦鯉自由自在地遊動,似是毫無煩惱一般。
雙手向後撐,抬頭仰望天空,任忍嘆了一口氣。萋萋悄然坐在任忍身邊,不願打破此刻的沉寂。
“你是不是也好奇為什麼我會和這麼一個人成為朋友?”
萋萋耷拉著一雙兔耳朵,點了點頭。
“其實不論是我來這裡之前的其他朋友,還是來到這之後遇到的葉目,王彥空對此都抱有疑問,甚至有人委婉地告訴我時間並不是檢驗友情的唯一標準。
他們的意思我也明白,曾經的朋友,並不代表十多年後還可以是朋友。每個人都在改變,路穹翔卻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沒有改變,而我卻和十年前的我不一樣了。”
“吱。”
任忍再次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但是,我也曾和你說過。他能夠做到因為我毫不猶豫地來到這裡。我想這就是我還能忍受他的原因。而且,我也相信,這個黑暗的世界會讓他漸漸成熟起來的。”
萋萋有些懷疑地看向任忍,它真的不認為這種人是可以改變的。
任忍呵呵一笑,自嘲道:
“說是相信,其實就是希望。我認識他十多年了,怎麼會不知道改變他有多麼難呢,只是希望罷了。”
萋萋無法理解任忍的想法,它認為不適合自己的朋友自然就會慢慢疏遠。但既然任忍願意相信,那麼它也願意相信。雖然任忍和萋萋認識了不過一週的時間,但多次的生死早已將兩人的關係打造的堅不可摧。
萋萋也是透過這一次次的生死越發瞭解任忍,儘管只是戰場上的任忍。
片刻之後,任忍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敲響了王彥空與葉目的房間門。之前,三人一起決定考入空靈宗,此刻自然也要與這兩人商議。就算商議的結果已經確定。
三人一兔相繼在主廳的飯桌旁落座,任忍首先打破了肅靜的氛圍,他抿了抿嘴,組織了一下措辭,道:
“王兄,葉兄。我想棄權接下來的考核。”
突如其來的決定讓王彥空愣了愣神,而葉目卻似早有預判一般微微點頭。
王彥空雙手環抱於胸前,挺直腰板開口問道:
“理由。”
任忍感受到了王彥空略有不滿的情緒,心中暗自苦笑一聲,道:
“武考中,我們幾人分開後。我經歷了數次生死,我在短暫的武考中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是瀕臨生死,就越會發現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所以我希望能夠在外歷練一番,而不是在王兄的保護下進入溫室之中。”
萋萋聽到任忍的說辭,差點被嘴裡的小花噎到。
王彥空思索了片刻,對任忍說道:
“進入空靈宗也是可以申請出去歷練的。現在在空靈宗的人不過總人數的三分之一。你完全不用擔心在空靈宗內就沒有生死戰的歷練,統原國的宗門,同門之戰從來都是不論生死。”
任忍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同門之戰不論生死?這國家也太野蠻了吧,他們怎麼能做到到現在還不滅國的?嗷,他們沒有計劃生育...
“王兄說的是,只是進入宗門之後總是有些限制。王兄與葉兄都是有了一定的實力才入宗深造的,我想我也需要先出門歷練一番。我今年不過十八歲,明年或是後年此時待我歷練結束,再來空靈宗也不遲。”
王彥空微微點頭,也是有些認同任忍的觀點,他本身就有些覺得任忍的戰鬥經驗實在太過稀少,因此恨不得將任忍扔進靈獸堆裡歷練。
“那我和我父親說一聲,讓你入軍兩年如何?”
王彥空稍作思考,理性地建議到。如果入軍任忍能夠得到不少照顧,但自己的自由也是會被限制住,因此任忍趕忙拒絕到:
“謝謝王兄的好意,我還是先在外歷練吧,我至今還沒有進入脈絡境,不和規矩,過段時間我進入脈絡境再做打算。”
隨後,三人又閒聊了片刻,接近午後六點的時候,葉目為任忍留下了一筆錢後,兩人才相繼離開,前往參加下一輪的考核。
任忍的說辭其實只能說給王彥空聽,葉目早已看出任忍是因為路穹翔才放棄的考核,但王彥空卻仍認為葉目與任忍也是同鄉人,所以想不到這裡。
不過任忍也不怕葉目告密,畢竟兩人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
任忍掂了掂手中一大袋子的金幣,轉身向路穹翔的房間走去。此時任忍身上僅剩的東西就是三個有些破損的匕首,這一袋子金幣和一大推的牛肉。這些牛肉因為內含大量靈力,因而一時半會到也不會餿掉。
敲門聲響起。一句不耐煩的話語從屋子裡傳出來。
“誰呀!”
“我跟王彥空他們說完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咱們出發了。”
房門被推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從裡面探出個腦袋來。
“收拾啥收拾,有啥好收拾的,走走走,老子早就不想在這待著了。話說咱們去哪啊。”
任忍捏著自己的鼻子,皺著眉頭道:
“你先去洗個澡,把你頭髮,衣服都整理一下再說。”
“好好好,對了,我餓了,今晚吃啥。吃兔子麼,我看你一直帶著一隻兔子,這兔子,四流,真肥,估計味道不錯。”
萋萋:“吱~”
任忍:“...”
三個小時後,吃飽喝足,洗漱整理完的兩人從城中的理髮店中走出,這是兩人來到這邊兩個月後第一次理髮。說實話,任忍早就受不了自己過眉的頭髮了。
此時的路穹翔一頭毛寸,與這個世界的衣著顯得極為不搭。而任忍則是將頭髮剪到七八釐米長度,兩側與後面稍短,劉海稍長。他到也想搞點花樣,可惜這邊沒有軟化,沒有燙髮,啥都沒有,只有一把剪刀。
萋萋...沒有毛,不需要理髮。不過它現在的造型到時比初見的時候好了一點,肩上斜挎著一個用植物編制的小包,小包上有幾朵白的花作為點綴,包裡放著許多種子,其中藤蔓的種子佔據絕大多數。
這種藤蔓據葉目所說一種叫耐蔓的靈獸,能分泌黏液腐蝕敵人,能夠感知空氣流動,多成片出現,常年處於休眠狀態,但劇烈的震動將會喚醒它們。因為對火焰,等元素攻擊有一定的耐性,因而稱之為耐蔓。
幾人此時正朝著租的旅館走去,既然已經考核失敗,任忍也就不再駐留在空靈宗的地盤,免得那些窺視自己寶物的人將自己騷擾得不得安寧。雖然自己根本沒有寶物。
也為此,任忍專門挑了第三項考核的時間溜了出來。但世間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尤其是任忍身邊跟了一個標誌性的萋萋,想不被發現都難。
“你看那個帶著林兔的傢伙,是不是武考裡說的那個得到寶貝的傢伙。要不咱們去搶過來吧。”
“你想好昂,他到底有沒有寶物還是一說,但他能殺十幾個破體境的人,估計也不怕咱幾個。”
類似的對話萋萋一路上已經聽到了不少,任忍雖然聽不到,但卻也是能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貪念。只有路穹翔一隻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子,渾然不知身邊這一人一兔的臉越發陰暗是因為誰欠了他們錢。
雖然大多數人都被任忍殺死了十多人破體境的實力嚇走,但也不乏膽肥的。或是...早就知道那場戰鬥內幕的。
“站住!”
當任忍走進一個衚衕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任忍不緊不慢地轉過頭來,看向跟蹤自己面前的三個人。
早已感知到這三個恨意滿滿的情緒的任忍終於忍不住選擇了一個適合自己戰鬥的小衚衕。
“哎,你是不是迷路了,你咋跑到這裡來了?你看看,跑到別人地盤了吧。”
面對面前氣勢洶洶的三個人,路穹翔展現出了他驚人的心理素質,不僅沒有半分膽怯,甚至還會開玩笑。好吧...他就是沒看出來現在的狀況。
“閉嘴,到我身後。”
任忍與萋萋向前大邁一步,將毫無作戰經驗的路穹翔護在身後。路穹翔還想說些什麼,但那三個人卻並沒有給他插嘴的機會,一道女聲在此時響起。
“怎麼?不跑了?識相的話交出你手裡的東西,我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任忍看著面前兩男一女三個人,這三人赫然是當初圍剿自己的人中活下去的人,開口道:
“呵,那日十數人都沒有將剛剛醒來的我殺死。怎麼,現在你們還敢來送死?”
領頭的男子冷哼一聲,道:
“那日怕不是你用了什麼靈技,竟讓我們與其他人自相殘殺,今日我們三人相識十多年,怎麼坑再中你的計謀?”
任忍也不跟他們廢話,神賜力展開,莫由來的恐懼情緒悄然出現,逃跑的念頭埋入三人心中。不敢託大,任忍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三個匕首,將其中兩個扔向萋萋,自己則將其中一個橫於胸前。
一根根耐蔓從萋萋斜跨的小包中長出,纏繞在萋萋身上,其中兩根耐蔓則將匕首纏繞起來。霎時間,整個小衚衕都爬滿了耐蔓。這個地方就是任忍選出來讓萋萋發揮的!
全副武裝!<!--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