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車禍撞到腦子

比起不善言辭的杜夏，滿嘴跑火車的莊毅顯然更適合生意。有帶小孩的阿姨從店前路過，他都會嬉皮臉地喊聲“靚妹”。他回來了，樓門面十平方天地就成了他的主戰場，杜夏終於可以把時間在教何箏作畫上。

畫室在樓。說工作室，但如果把畫材撤了換成機械，個逼仄的環境跟蓉城其他村鎮裡生產鞋子衣服的小作坊沒什麼兩樣。大衛村主街對面的房子坐北朝南，租金要貴上萬，杜夏邊就坐南朝北，正對街的窗日照少，冬冷夏熱，天氣有變化，沒鋪木地板的坯水泥地都會溼漉漉的，工作的人在裡面站著畫久了，也會大汗淋漓。

但為了省錢，莊毅至沒在畫室裡裝空調，倒臺風扇年到頭都開著，正對著畫布吹，吹得差不多了，再把畫掛上天板橫架著的杆。

鋪了顏料的畫布曬乾後會有小幅度的皺起收縮，站在樓梯往畫室裡看過去，窗掛了排又排的畫，就像件又件晾曬的衣服。

杜夏在大衛村的第八年，在最初的扇窄門裡當過學徒，也在個畫室裡教過學徒。莊毅年輕的時候看碟菜，拿雞當令箭，故玄虛地支使杜夏刷了個月的白底料，美其名曰練習基本功。達芬奇拜師學藝後都畫了年雞蛋，杜夏先從刷底料洗筆打掃衛生開始，沒病。

莊毅的老師架子沒端多久便破功了，國外的訂單實在太多了。有阿姆斯特丹的畫商看中了他掛在門的《星空》，當場給了百張的定金，莊毅滿“no problem”，畫商提什麼要求他都答應，包括他個人本無法完成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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