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宅

徐徵從夢中驚醒。

夢裡通常些細碎的片段——譬如冷雨夜，父親遇殺的訊息，被鎖住的臥室門，拍打到流血的手，還有，憎恨自己的無能。

有人說，經常做夢，因為現實生活中的願望還沒有實現。

在母親林嫻隨父親同去世後，他就慣常做這樣的夢，夢裡寫滿了他的遺憾，醒來時汗珠大顆從額頭滑落，滴在枕頭上。

他看掛鐘，多少，剛上午八整，他了眼睛，床拉開窗簾，讓淡黃的日光滲了進來，微微照明瞭臥室裡的家擺設。

十分鐘後，他洗漱完，穿衣，去樓準備用飯。

湘姨早做的粵式早茶，正擺碗筷，就聽玄關傳來門鈴聲，傭人跑去詢問，過了會傳聲說孫先生。

孫先生的到訪向需要猶豫放行的，以秒傭人就開了門，徐徵等他換鞋，招了招手，“阿默，過來起吃。”

湘姨去廚房多拿了副碗筷來。

孫默走了過來 他的行動往往跟他的名字樣沉默，只有在靠近徐徵的時候他才會露人類正常意義上的表，就比現在——徐徵餵了他個蝦皇包，他怕張嘴就吞，吞完還對徐徵悶聲說著吃。

“回讓湘姨再做給你吃。”徐徵夾了個燒麥，問他，“怎麼天這麼早過來？了什麼事？”

孫默擱了筷，“ ‘金風玉露’兒，昨晚有人賣粉，被我去巡場的時候發現了。”

金風玉露徐徵勢力的家夜會，鴻門裡邊有規矩，檔、毒檔和賭檔互干涉，金風玉露做檔生意的，因此禁絕在裡邊賣毒。平日裡外頭就算有些想發財的愣頭仔也會把手伸向徐徵的兒，都上混的，砸大哥場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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