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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陽公主望著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無辜淚眼，溫柔的伸手將薛嘉雲擋在臉龐前的手拿了開來。

黃粉被淚水沾溼，又是搓又是揉的，早已糊作一團，已經是露餡了。

城陽公主用帕子沾了茶水擦了她一半的臉，露出原本白淨似雪似玉的肌膚。

城陽公主索性將薛嘉雲臉上的黃粉都擦掉了。她伸手戳了戳，簡直像一塊嫩豆腐。

小女孩不自覺的顫慄著，怕極了。

“公主。”碧瑤瞧著薛嘉雲臉上的變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先敷著黃粉的時候，雖在如雲的美人中不起眼，但一句小美人坯子，還是擔得起的。

如今露出這張好皮子，就像是蒙塵的珍珠落在了溪水裡，衝涮乾淨後，在一眾鵝卵石堆裡，叫人一眼就能瞧見。

小獸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柔軟的腹部來體現臣服，只為了祈求憐憫。

可她不知道，得到的會是庇護還是獠牙？

“你呀，你呀。”城陽公主擰了擰薛嘉雲的臉頰，輕道。

她眨了眨眼，又落下兩滴淚，像荷花瓣尖的露珠。

“別怕。”城陽公主輕道，“我不會告訴你嫡母的。”

薛嘉雲頓時咳了兩聲，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此時，薛嘉晴取了點心回來，一進屋卻只見到碧葉一人。

城陽公主和薛嘉雲皆不知去向，她勉強笑道：“公主和妹妹呢？”

“廳裡今日風大，公主和雲小姐進屋去睡了，晴小姐也回房歇會吧。在日頭下來回走這一趟，也是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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