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家長說，然而夏島是個非常小的城市，訊息也傳得快。

林欣和母親的關係很好，幾乎每天都打電話。有一次林欣和住在夏島的母親影片時，何熙遠從客廳走過，過去和她打了個招呼。

幾周後的某個場合，林欣的母親恰好見到了何熙遠的家長，雙方聊了兩句，家長才發現他居然和同學住在一起，住的還是對方的房子。

因為手機關閉了訊息提示，何熙遠平均每兩天檢視一次家長的訊息，無論是1條訊息還是100條訊息，提示都只是一個紅點。

當他開啟訊息時，家長的話語從對話方塊裡彈出來：

聽說你和林欣住在一起了？

有沒有籤正式的合同？

你還是自己去租房子吧，住在人家家裡像什麼樣子。

……

他幾乎可以看到家長皺著眉頭在手機上打字的樣子。

生命的前二十年，直到工作第一年，家長都會要求週末影片，然後皺著眉頭，穿著破舊的衣服坐在模糊的鏡頭前審視他。

何熙遠因厭倦而切斷與家裡的聯絡後，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聽到家長的聲音了，也沒有見到家長的人。他覺得很好，雖然沒有所謂欣喜，至少沒有折磨。

但凡在家長可感知的範圍內，他總感到自己被監視。他的生活確實一直都在監控之下，最初的監控來自寫作業時會從背後出現的家長。

在國外讀書的幾年，他暫時逃脫監控的代價是偶爾被家長訓責。後來他回來了，每日包裹在一層又一層的監控與視線下，從辦公室到社交平臺，從每日走過的小區拐角到地鐵的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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