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情天真純善,當初那人就跟你二叔處的不太好,對於那人的事情他基本上不過問……”
謝瑾沉默了下來。
他很清楚謝俞的話中有多少不詳之處,比如謝郴對於他妻子的所作所為真的不知情嗎?如果真的不知情,他的反應就不應該會這麼大,但如果說他知情……單單憑著這麼多年的自我放逐就已經能夠明白他的悔過之心了。
謝瑾猛地一抬頭,問道:“爹爹,二叔的孩子……現在在哪兒?”
謝俞沉默了下,才面無表情的說道:“死了……在琅哥兒去後的第二年……”
謝瑾徹底沉默了下來。
最後謝俞拍拍他的肩膀,低低的說道:“瑾哥兒……總之,你別恨他,琅哥兒會出事,絕非他所願。”
之後便離開了。
謝瑾注視著指尖,他知道一件事。
他的祖母,據說當年是在謝琅之死發生之後,一病不起,纏綿病榻數年之後去世,臨終前還在唸念不忘沒有趕回來的謝郴。
謝瑾在長長的沉默之後,嘆息口氣。
他知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永遠不要再提起。
而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妹妹們,讓他們平安長大,有些事情,永遠不要再發生了。
☆、第33章
謝瑾現在的功課很忙碌。
或者說,自打他開始進學以來就沒輕鬆過。
古代學子進學非常辛苦,即便是有窮秀才之成的秀才功名也非常難考。
四歲或五歲開始發矇認字,學習《三字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蒙學書籍來認字
認了字後,開始讀《孝經》、《大學》、《中庸》,這些書籍是教導學子對這個世界的基本認識。
每天上課內容都是先溫習舊的知識,能背誦串講則過關,舊書溫完,才開始學新書,在這裡對於謝瑾來說,非常兇殘的一件事就是冷修永會經常對謝瑾抽背以前的內容,而不是學過了就算,背出來還好,背出來的,呵呵呵……謝瑾表示不想回憶某些應該打馬賽克的內容。
當謝瑾學完《孝經》、《大學》、《中庸》這三本後,便再進一步,開始學《論語》和《孟子》。
以上這幾本就是所謂的四書內容,通常是先讀孝、學、庸,後論、孟,這個先後順序一般不能顛倒。
而搞定了四書,接下來面對的就是五經了。
分別為《詩經》、《尚書》、《周易》、《禮記》、《左傳》,這是更深更難的內容了。
在這時候,謝瑾無比感謝冷修永這位老師,給自己找了裴志平這位武師父,不單單是提升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和武力值,最重要的是還給了自己發洩壓力的途徑,好讓自己在偶爾學的暴躁的時候,可以來練武場發洩一通,之後可以再度投身於無盡的科舉試題中。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句冷修永確實無愧於古代狀元之名,除了讀書方面才華橫溢之外,君子六藝學的也相當有水準。
禮、樂、射、御、書、數這六樣中,禮、樂、書、數不必說,每一項都強的讓謝瑾驚歎。
尤其是其中的數,能相信麼?冷修永在教他算學《九章》的時候,為了逗逗他,給他出了一道題,“竹原高一丈,末折著地,去本三尺,竹還高几何?”
這道題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一根竹子有一丈長,從中間折斷使末端著地,此時末端距離竹子根部有三尺,請問竹子還有多高?
謝瑾懵逼了好一會兒,冷修永才笑呵呵的教他怎麼解。
怎麼解?當然是勾股定理啊!
其實在冷修永講解之前,謝瑾也想到了解法,只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冷修永這個勾股定理是怎麼回事,誰知道人家就會!
真是小看古人了!
至於君子六藝的其他兩樣,冷修永也只能說不是很精通,卻不能說不會,就連最差的御,他都真的會趕車的,雖然趕的只是馬車罷了。
這些知識,連同冷修永的為人處事經驗,也在這幾年中被冷修永一點點的教導給了謝瑾。
尤其是其中的書,冷修永要求謝瑾極其嚴格。
想當初,冷修永上門拜訪的時候,手寫了拜帖,謝瑾沒看到人單看到字就對來人有了好感,完全不懂的時候就會字很好看。
後世有言:顏即正義。
不管是什麼時候,有一張漂亮臉蛋總是很便宜。
在古代科舉中,一手好字也是如此,寫的一手好字會讓別人先對你有三分好感。
謝瑾為了寫出一手好字,也是耗費了大力氣。
初學字階段,他就能夠做到日寫五百,日日筆耕不輟,之後隨著和裴志平習武,他也逐步給自己加量,尤其是在抽到了一個強壯方面的技能之後,謝瑾直接開始牆壁習字。
時至今日,謝瑾每日畢竟在牆壁上習字三千,雖然每每寫的手腕子都腫了,但是他的字也逐漸顯露出了一絲風骨。
這讓冷修永對謝瑾更加滿意,不過人非完人,謝瑾也有懵逼的東西。
比如,需要苦練需要天賦更需要靈感的詩,謝瑾
冷修永看著謝瑾新寫出來的大字,也微微點頭,說道:“瑾哥兒這些日子的字是越發精進了。”
“謝謝老師的誇獎。”謝瑾笑眯眯。
“不過相對的,瑾哥兒,”冷修永看著謝瑾交上來的另外一個作業,就忍不住額頭痛,“你的詩還是要加強啊!”
瑾哥兒什麼功課都學的挺好,偏偏……對詩賦沒啥天賦。
謝瑾對此一咧嘴,這怪不得他啊,誰讓寫詩賦什麼的講究忒多忒麻煩了。
對於古人而言,寫詩是一種一種狀態,一種動作,一種陶醉於詩文意境中的感情抒發,但是對於謝瑾來說,就是徹底懵逼,完全弄不明白。
為啥出去踏個青也得寫詩,去爬個山也得寫詩,更坑的是春夏秋冬各不同,你都得來一首。
冷修永看著謝瑾那副怨念模樣,他也無奈,搖搖頭,算了,慢慢教吧,所幸謝瑾還小,不著急。
其實他心底也能猜到為什麼謝瑾對於寫詩這麼苦手,寫詩賦本身就是需要積累,無法速成,謝瑾年紀小,之前又一直埋頭苦讀,自然腹中毫無積累,對於寫詩賦自然苦手
冷修永盤算了下謝瑾的進度,說道:“瑾哥兒,現在距離明年院試還有半年多的時間,這些日子你多隨我出幾次門,詩賦方面也好多多進益。”
謝瑾聞言一驚,忍不住興奮道:“老師,你說院試?你答應讓我去科舉了?”
冷修永摸了摸這兩年才留起來的小鬍子,說道:“只是去試試,以你現在的積累,童生問題不大,秀才的話就得看運氣了。”
冷修永雖然對謝瑾的天賦很滿意,但是科舉本身是和天下所有學子競爭才能脫穎而出的考試,所以即便是自傲如他,也不會對謝瑾去考試打包票。
謝瑾同樣知道這點,古代科舉比現在考試兇殘多了的原因就在於如此,後世考試都是和同齡人競爭,而古代科舉則是和所有符合要求的學子競爭,難度真的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他也在心底暗暗打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