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
林欽吟腦袋發脹,也沒認真去想,回說:“是晨曦和你說的啊。”
季淮澤挑眉,不明所以卻依舊嗯了聲,下一秒便聽林欽吟毫無防備地直接道歉:“我這次錯了,下次喝酒一定會和你說的。”
不費吹灰之力,季淮澤成功套出了林欽吟的話。他情緒波動不大,反是玩味地照常逗她:“那什麼時候結束?”
林欽吟看了眼時間,老實起來:“估計最多也就半小時了。”
“行。”季淮澤忍住笑,擺出嚴肅的態度,“地點發我。”
“好。”林欽吟都沒來得及多想,電話很快結束通話。
其實季淮澤原先是想問林欽吟想買什麼花,但這會想到這長不大的小不點經不起問,幾句話又心虛到戰兢,還是挑個驚喜送她好了。
他照著林欽吟先前常選的型別,讓店員幫忙紮成了花束,蝴蝶結的絲帶密密纏繞,周身都浸潤在花束散發出的清甜香氣裡。
花店距離飯店不遠,開車至多十五分鐘。
林欽吟心裡迅速盤算了下,掛完電話就直接轉身回包廂,這會,包廂歌聲暫停,重回初始進時的安靜。
林欽吟剛抓著把手開門,季向蕊就接著電話往外走,兩個人差點撞一起。
季向蕊眼疾手快地扶穩她,比了個輕聲的手勢,眼也不眨地和電話對面說:“我現在很清醒,有事說事。”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季向蕊那隱燃的鞭。炮很快又噼裡啪啦地發揮作用。她一點就炸早就成了林欽吟司空見慣的事。
季向蕊沒走兩步,不給面子的話就憑空冒了出來:“你少和我在這邊胡扯,我哪句說我喝酒了?你又從哪聽風就是雨了,別指著不在溪安,我就不能揪你問題。”
這話剛飄進空氣,還沒來得及消散,不遠處就不輕不重響起一個略帶挑釁意味的男聲,頗有警告意味:“季向蕊,真當我捉不到你?”
還埋頭致力於和時鑑電話線奮戰的季向蕊:“……”
這狗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她怎麼都沒注意到?
這想法剛剛冒出,就被季向蕊斷然打掉,她下意識看向了林欽吟,發現這不省心的好姐妹只給自己遞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而後,僅僅是和時鑑對視的那幾秒,季向蕊如芒在背,思緒交纏紛亂之餘,彷彿還預見了回家後,又要當著孩子面做檢討的自己。
所以!她怎麼!又被抓住了!
季向蕊真是氣到呼吸難暢,她深吸了口氣,試圖平息心底熊熊燃起的火焰,卻還是沒一會就敗給了時鑑步步逼近的威脅。
季向蕊實在想不通,她曾經可是把時鑑壓迫到翻不了身的人,怎麼現在身份折轉得這麼嚴重,不光是她狂佔下風,還毫無翻身的機會。
這太有損顏面了,不是她的作風。
於此,季向蕊最後頭鐵了一把。
她和方深打完招呼後,聽林欽吟說季淮澤會來接她,就放心地給出一個先走的眼神,背脊挺直地轉身朝廊徑出口的指示方向走。
直到和不遠處的時鑑擦肩而過。
時鑑似乎早就猜透了她的這波操作用意。
眼見季向蕊酒喝多後強撐著以防踉蹌的步伐,他二話沒說,趁她還沒丟臉倒下,就找準機會上前,勾住她的膝窩,一把使勁抬起,把她扛著向外走。
季向蕊是真的要被他氣死了。
她吃飽了,他扛她;她喝多了,他扛她;就連完事洗澡,他居然也是扛她!
這麼多年,學習經驗真的都喂在狗身上了!
季向蕊越想越氣,那股子愈燃欲烈的火苗唰的一下就直衝大腦,佔據了她殘存的那點理智。
她所有的勁道都花在反捶他背上,跟有千仇大恨不能不報似的,丁點都不放過。
這麼多年了,時鑑還能不瞭解她?他任由她鬧,鬧夠了,自然會聽話回家。
果然,沒一會,季向蕊捶得手痠,偃旗息鼓了。
而這兩人往外走時,正好和到場的季淮澤迎面撞上。時鑑和季淮澤對視了眼後,沒多聊,錯身讓過。
季淮澤站在門口,看著林欽吟緊張地抓著包一步步溫吞靠近。
光是四目對視時的暗流湧動,林欽吟就能敏銳察覺到季淮澤不比平時的淡定,她現在尤為後悔瞞住喝酒的事。
要是早說,就不會出現這麼尷尬的情況了。
季淮澤倒也沒怪她,見她走近,第一反應是抬手碰她臉頰。冷熱交融的瞬間觸感,仿若將岌待退去的清涼統統如泉注進她心裡。
林欽吟瑟縮了下,下一秒被他摟進懷裡。她早就組織好了話,都湧到唇邊,卻沒來得及說,就聽季淮澤一句:“先回去。”
“好吧。”她抬手蹭了蹭鼻尖,肉眼可見地蔫巴下去。
入行多年,林欽吟應酬不少,酒量雖然一點點被養了上去,卻還是沒季淮澤能喝。他其實不會多去管束她,但若是一個人在外,還是需要注意。
但季淮澤一直到車開進小區,都維持的氣定神閒,讓林欽吟莫名覺得是在積聚什麼脾氣的前奏。
即便一路上,他什麼也沒過問。
因為是新小區,地下停車場部分割槽域還未開通,搬進的業主停車還都停在露天地坪上,有臨時掛牌的車位。
所以季淮澤把車停好後,他們距樓還需要過一條通徑。
林欽吟腦袋眩暈,下車後還沒走動,只覺雙腿發軟,和踩在棉花上的綿軟感毫無二致。
她靠在車邊,有點無助的眼神裡,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季淮澤捕捉到了,卻故意沒接,他笑著走到後備箱的位置。
就著林欽吟站位的偏角,她最多隻能看到季淮澤在倒騰地翻找什麼,卻看不清他具體的動作。
直到那束花被他抱在懷裡,林欽吟才驚訝地眨了眨眼,下一句呼之欲出的話倏地卡在喉嗓,不得說出。
季淮澤低笑,絲毫不介意林欽吟感嘆得再濃烈些。
他走近後,沒立刻把花遞到她手裡,而是要給卻不給地放到身後,攔住她手,突兀打趣:“喝酒了,還想收花?”
林欽吟還能怎麼解釋?她想了想,無解,便只好識相地說:“喝了,想收花。”
季淮澤逗她:“這麼貪心?”
林欽吟理虧,沒說話。
原先預料的發展,彷彿在幾句簡單話後就躍離了軌道。季淮澤沒揪著她不放,反是把花給她後,看了眼她的雙腿,問:“還走得動?”
林欽吟得了便宜就會賣乖。
她沉吟的那幾秒,擺出思考的表情,直到時間流逝到恰當的點,她才冷不丁搖頭說:“走不動。”
沒等季淮澤下一句訴出,她就笑眯眯說:“要哥哥背。”
季淮澤拿她沒辦法,結婚這麼多年了,始終是那個長不大的模樣,他被她逗笑,爽快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