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得上完好的東西就只有趙軍那會拿出來的一個紅漆木匣子，還能裝點東西用。

趙默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著把房子收拾出來，擱這放著心裡也踏實。這會瞅著翻騰出來的一堆破爛兒東西沒一樣能用得上的，他索性找了個還能將就著用的麻袋，把堆門口的一堆東西都塞麻袋裡，打算回家的時候直接拖著扔垃圾堆去。

把這些物件都拾掇出去以後，再往老房子的屋裡一站，雖然還是沒什麼人氣兒，看著卻敞亮多了。這樣土炕上連張席子的屋子是沒法住人的，趙默還沒琢磨出來房子能拿來幹什麼，只能就先這麼空著擱這了。

在他小的時候，老房子還沒有現在這麼破，自己喜歡往葫蘆山上跑，夏天抓螞蚱秋天撿栗子，下山回來的時候就往這屋裡一紮，地下炕上地瘋玩。那個時候爺爺還在，腿腳也還利索，上山下地幹活都沒問題，可稀罕他們這些皮猴子似的孫子了。

現在，老房子已經破成了這樣，屋裡的人也早就不在了。趙默站在炕沿邊，望著處處都是窟窿的窗戶紙發了會呆。趙軍站在門檻上，垂著頭，也在怔怔地出神。

正當屋裡一片安靜到沉悶的時候，三娃從門口走進來，凍得通紅的一雙小手露在外頭，沾了一手溼泥的右手裡還攥著一塊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石塊。

察覺到趙默身上透出來的難過的氣息，他的眼神一沉，原本沉穩的小步伐變成了一路小跑，屁顛顛地往趙默身上一撲，手上的泥蹭了趙默一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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