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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在陽光裡晃盪了許久，就快要過去了，山果怎麼知道的呢?

山果細看了離她家屋門口不遠的那棵樹，那棵樹垂下來的枝條有些柔軟了，稍稍泛了青的樹皮上似乎也要爆出米粒大的嫩芽。

再過不久，嫩芽就會長出晶亮的葉子，氣兒吹的一樣，“呼啦”一下子就長大了，滿枝滿樹地擁擠著，濃著耀眼的翠綠，招引得日子一天比一天溫暖。

肯定是這樣，哪年的冬末不是這樣呢!

可現在，一早一晚的空氣裡還是瀰漫了寒冷，只有到了上午十點來鍾，才能暖和一些。

那時的山果會開啟自家的屋門，站在門檻上的陽光裡朝道上張望。

山果住的屋子很小，爹從門檻上往裡跨五步，就能撞到牆上，沒有院子，只有一個凳子大小的窗戶。

在山果爹還沒有病倒之前，她爹孃都採摘自己種的菜去山外的鎮上販賣。

每天，山果在睡夢中都能聽見爹爬起來、喝水、吃飯、收拾東西、擔著兩籮筐的新鮮蔬菜，和娘走幾個小時的山路去鎮上賣菜。

那時家裡有個頂樑柱，所以儘管還是窮苦，但山果還是無憂無慮。

但生活的勞碌壓彎了山果爹的腰，他的身子每況俞差，再也擔不動菜了，山果的壓力就一下子重了許多。

在城裡，十來歲的女孩還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但在這個小山村中，這樣的孩子已經要負擔起家裡的許多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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