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那張嘴臉,薛芃的眼神漸漸寒了。
這時,就聽孟堯遠說道:“到了。”
薛芃吸了口氣,看著窗外近在咫尺的馬術俱樂部,隨即冷著臉推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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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陸儼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簡單提了幾句注意事項,隨即說:“請大家一定記住,咱們這次的任務目的,是為了調查程立輝的死因,包括他和毒品之間的聯絡,和李成傑的關係,以及在這個馬術俱樂部裡,他平日都接觸什麼人,為什麼人辦過事。還有,我們要對案件調查保密,避免節外生枝。”
所有人:“是,陸隊。”
陸儼:“好,出發。”
很快,一行人就在陸儼的帶領下從正門進了馬術俱樂部,時間剛過十點。
這個動靜可不小,這個時間正是馬術俱樂部迎接第一波客人的黃金時間,已經有富商在上馬術課了。
負責人王韜很快出來溝通情況,試圖勸阻。
但陸儼拿出了搜查令,隨即公事公辦的說:“我勸你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你越配合,我們的調查進度就會越快,客人們受到的影響就越小。現在,請你帶我們去程立輝的宿舍,和他的工作區域。”
王韜無奈,只好讓工作人員領陸儼等人往裡面走,儘量走員工通道,不要和客人們有正面衝撞。
緊接著,王韜就立刻撥打了電話,通知貴賓區的主管,讓他們儘量安撫客人,這邊有警察突然過來調查案件,若是不小心驚動客人,一定要編個合理的解釋。
等到了員工宿舍區,陸儼先帶著幾名現勘人員程序立輝的宿舍檢視情況,隨即痕檢進場。
薛芃面無表情的穿戴好防護服,就像過去每一次取證一樣按程式辦事。
程立輝的宿舍沒什麼出奇,四人一間,宿舍面積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侷促,生活用品擺放得很雜亂,還有一股吃剩下的泡麵的味道。
程立輝的床和生活區域是取證重點,孟堯遠很快就在櫃子裡發現很多名牌服飾,有的連掛牌都沒剪掉。
薛芃則進了洗手間,仔細尋找地上的腳印和痕跡。
如果程立輝有吸毒的習慣,那麼在他的宿舍裡就一定有毒品痕跡,尤其是洗手間這種地方,大多數癮君子都喜歡躲在洗手間裡幹這種事,而且就算是在臥室裡吸毒,最終也會到洗手間清理痕跡。
很快,薛芃就在馬桶裡發現一些倒掉的泡麵,卻沒有沖走,而紙簍裡也有扔掉的針管和掰開的小管制瓶。
數分鐘後,陸儼進來了,就立在門邊,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薛芃正在提取鏡子上的一組指紋,說:“找到一些倒掉的泡麵,注射毒品的工具,還有一組水漬腳印,就鞋底花紋來看不像是拖鞋,倒很像是19式作戰靴,而且鞋底大小和李成傑的一樣。”
說到這,薛芃話鋒一轉,指了指掛在洗手池上方的毛巾,說:“如果是李成傑給程立輝注射的毒品,那麼他應該在這裡洗過手,可能用過這條毛巾。”
陸儼一頓,垂眸不語。
不會兒,孟堯遠叫了陸儼一聲,等陸儼上前,就聽孟堯遠說:“陸隊,我們找到兩盒泡麵,一盒只吃了一半,另一盒已經空了。另外,這件程立輝的衣服上有一些唾液斑,嘔吐痕跡,還有酒精味兒。不過我們並沒有在程立輝的私人物品裡找到酒精和毒品。”
直到給幾個室友做筆錄的許臻回來了,說:“因為程立輝根本不能喝酒,他體質很特殊,基本就是一杯倒。”
隨即許臻又對陸儼說,程立輝的幾名室友週末都會回家住,一般只有程立輝會留在這裡,而他們今早來上班,只回工作區的更衣室換了工作服,並沒有回宿舍,所以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陸儼聽了沒接話,只是面色凝重的環顧宿舍,腦海中也快速出現一幅畫面。
週六晚上,程立輝就穿著孟堯遠找到的那身衣服,看了眼手機,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便打算睡覺。
宿舍裡只有他一個人在。
這時,有人敲門。
程立輝將門開啟,見到是李成傑,便開門讓他進來。
李成傑拿著酒,隨便找了個藉口,說心裡悶,要找程立輝說說話。
兩人就坐在桌前。
程立輝泡了兩碗泡麵,和李成傑一起吃。
李成傑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準備動手。
只是,這個屋子裡明顯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程立輝的床鋪也算整潔,只是有一些躺過的痕跡,就算李成傑身手再了得,他如果要正面對付程立輝,程立輝一定會劇烈反抗。
李成傑也不傻,先投放安眠藥的手法他之前就已經對王川用過了,等王川昏迷之後,再給他注射毒品。
那麼,李成傑很有可能會在泡麵裡做手腳,比如將苯|巴|比|妥下在面裡。
苯|巴|比|妥具有催眠和鎮定的作用,程立輝吃完麵,藥效就差不多開始發作了。
這時,李成傑再將LSD新型毒品注射到他的靜脈裡,隨即掰開他的嘴灌酒。
一定量的苯|巴|比|妥未必會致死,很多巴比妥類中毒死亡都是自殺巨多,而LSD也是同理,但是當這兩種毒品混合到一起,再加上有協同作用的酒精,那就另當別論了。
當然,程立輝不會立刻死亡,他會因為毒品和酒精的效力,產生幻覺,陷入昏迷,還會被這三樣東西刺激中樞神經,接著在數小時之後肝、腎、肺、大腦都會相繼出現損害,甚至衰竭。
陸儼還記得,有人曾在急性苯|巴|比|妥中毒後十五個小時才死亡,是死於呼吸衰竭,但他不知道當苯|巴|比|妥遇到了LSD,再加上酒精,程立輝要經受多長時間的痛苦才能了斷。
毫無疑問的是,這段時間足夠李成傑給程立輝換上一身登山裝,偽裝成進自然保護區探險的模樣,再給本就沒什麼酒量的程立輝準備一個裝著酒精的飲料瓶,最後將程立輝和酒精以及揹包一起裝袋。
在離開之前,李成傑還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順手將程立輝的泡麵倒進馬桶,再將注射針管和管制瓶扔在紙簍裡,然後扛起裝著程立輝的袋子,離開馬術俱樂部。
只不過李成傑帶著那麼大一個包離開,勢必會被監控拍到。
陸儼想到這,腳下一轉走向門口。
這時,張椿陽回來了,但他臉色不太好,小聲彙報道:“陸隊,週六晚上的監控沒拿到,工作人員說當時監控出了故障,第二天早上才有人來修。”
陸儼卻很淡定:“哦,這麼巧。”
有些意外,卻又好像在預料之中。
接著,方旭也回來了,說:“陸隊,我已經四處問過了,李成傑用的是假|身份證,這裡的人都叫他李鋒,而且他平時都會戴著帽子和口罩,在馬房裡負責喂飼料和打掃,平日也很少和人接觸,所以很多工作人員對他的長相比較模糊。”
陸儼問:“那程立輝和李成傑平日裡有什麼交集?”
方旭說:“哦,馬房那邊的工作人員說,程立輝經常去馬房找李成傑,不過他們每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