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愈遠。

***

北歌由侍從領著回到賀穆早早為她準備好的住處，一間疏闊雅緻的院落，夜裡又幽又靜，院內栽了棵桂樹，滿園的桂花香。

北歌路過院落，似見螢火蟲星星點點隱在花樹間，並不真切。她未多停留，入了房中，急趕了兩日路，早已經乏了，明一早又要趕回大周，北歌很想睡個好覺。

可是腦海中，賀穆在小仙樓上受傷的神情久久揮之不去，心底的愧疚讓她輾轉了一夜，也未能入睡。

天矇矇亮時，北歌從床榻上起身，獨自打水梳洗，換了身新衣，打包好行李，打算等天再亮時，就帶著簫兒與賀穆告別。

簫兒對蕭放成見頗深，北歌一邊梳頭一邊嘆氣，一會告訴他時，不知他願不願意同她回去。

天大亮的時候，侍女推門而入，便見北歌一切已收拾妥當，連榻上的被褥都鋪疊的整整齊齊。

侍女們正詫異，便聽北歌問道：“陛下住在哪？帶我去見陛下。”

其中一位侍女答：“回姑娘，陛下昨晚出府了。”

“出府了？”北歌詫異：“陛下為何要出府？”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好像軍中出了些事，陛下趕去處理了。”

北歌聞言沉默了一會，心中難過的滋味更甚，難道他們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機會了嗎……

“那陛下何時能回來？”今日若不走，明日一早上路，路上少些休息的時辰，七日內也能回去大周。

“這…奴婢更不清楚了，聽守城的將軍說，現在城門都封住了，不許隨意進出，只怕情況嚴重，陛下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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