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回路強行擰了回來:“……也不一定。”
其實心裡也沒底。
“我從沒聽楊洲提過這事……”江楓一時臉僵,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需要去鄰居那問問嗎?”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吳漾說,“再看看這還有什麼別的線索沒。”
轉眼間,吳一週已經不見了。吳漾四處去找,發現它已經跳到了楊洲的寫字檯上,好像看見了什麼,衝吳漾喵了一聲:“你過來一下。”
吳漾走過去,順著吳一週的視線,發現了一本掉在地上的檯曆。
她撿起檯曆,抖掉上面的灰。
“是什麼?”江楓也走了過來。
只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檯曆,上面還印著 IN 公司的 LOGO。
“哦,公司發的,我工位上也有一本。”江楓顯得有些失落。
吳漾展開臺歷,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很有楊洲的風格——什麼標註都沒有。
直到翻到了今年十月。
10 月 5 日的那天,用筆畫了一個圈,旁邊寫了行像是地址的小字:今水衚衕 29 號。
“是楊洲的字嗎?”吳漾轉頭問江楓。可看他那一臉茫然,就知道問了也白問。
“這是個什麼地方?”江楓納悶,拿手機地圖搜,卻沒搜到。
不論是南平,還是其他城市,都沒有“今水衚衕”這個地方。
至少地圖上沒有。
“是今年的檯曆嗎?”吳一週問。
吳漾這回長了記性,沒有直接回答它,而是將檯曆側過一些,給它看:是今年的。
而 10 月 5 日,正是五天以後。
這讓吳漾更加確信,這是楊洲故意留下的。
如果按照她之前的推測,楊洲離開時非常倉促,那倉促的原因說不定與住在這裡的另外一個人有關。
楊洲真的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把江楓電話留成“緊急聯絡人”只是因為二人關係要好?還是楊洲計劃離開前,故意為之?
最重要的是——這個今水衚衕 29 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五天的時間,想要查到這個連地圖上都不存在的地址,並不容易。
離開時,吳漾記下房間裡的幾樣關鍵物品,卻並沒有拿走其中任何一件,只是拍了照片。她打算明天白天再來,好向楊洲的鄰居們打探一下他和那個神秘同居人的情況。
然而,就在兩人一貓剛鎖好門,準備下樓時,鄰居家的門忽然開啟一條縫隙——
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探出頭來,看了看江楓,又看了看吳漾。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警察嗎?”
第7章 . 我要是做人,沒準也是個社會精英
突然被鄰居小孩問自己是不是“警察”,江楓下意識地一句“不是”還沒出口,就被吳漾上前一步的動作給擋了回去。
她朝男孩走近些,略略欠身,儘可能語氣輕緩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們說?關於……隔壁的哥哥?”
男孩見他們這副樣子,大概已經猜出不是警察,於是目光黯淡下去,沒有說話。
江楓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男孩詢問他們身份的用意,一個大步走上前來,“你是不是看見他了?”
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江楓在這老舊的樓道里壓迫感十足,讓男孩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沒有,我搞錯了。”男孩說著,就要關門——
江楓人高臂長,上來就要用手扒住門沿,“哎,你等一下!”
卻被吳漾拉住了,示意他退後。
江楓阻攔不及,厚重的防盜門“咣”地一聲合上,在空曠的走廊裡震的通透響亮。
然而,響聲過後,吳漾側耳細聽,房間裡卻沒有進一步的動靜。
她和懷裡的吳一週對視一下,得到它的確認:男孩應該仍然站在門口,並沒有走。
吳漾稍稍退後一些,好讓男孩能在門鏡裡看見自己,才開口道:“隔壁的哥哥名叫楊洲,我們是他的朋友,但最近一直聯絡不上他。”
她略作停頓,運足了感情,緩聲說:“楊洲是個善良溫和的人,籃球打得不錯,還是個電腦天才。他陽光樂觀,善解人意,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所以我們非常擔心他,怕他是出了意外。”
一邊說著,一邊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張便利貼,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最近見過他,或者知道些什麼,可以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資訊非常寶貴,或許能幫助我們找到他。”
最後,吳漾將便利貼貼在門上。
屋裡仍舊沒有動靜,短暫地沉默過後,樓道里的聲控燈也滅了。
“走吧。”吳漾跺了下腳,重新叫亮了聲控燈,拍了拍站在一邊、不知被哪句話牽走神的江楓。
直到出了單元門,吹上秋夜的冷風,江楓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太甘心,“我們就這麼走了?那小孩一定知道什麼!”
“他才有多大?也就剛上初中吧?”吳漾推測道,“有事不先和父母說,上來就要找警察……這都晚上十點多了,估計不是揹著睡著的家長,就是他一個人住。”
吳漾抱起白貓,裝回帆布袋,“無論哪種,時機都不太合適,給他點時間吧。……你怎麼回去?叫車嗎?”
江楓沉默片刻,嗯了一聲,“我先把你捎回去。”
說著,就拿出手機叫車。
“不用,我騎車來的。”吳漾指了指遠處停在樹下的紅色山地車,準備過馬路時,忽然想起什麼,這才回頭提醒江楓,“回去記得看看楊洲寄給你的東西。”
路上,吳一週從帆布袋裡鑽出腦袋,不吝讚揚:“戲演得不錯,我都快被你的‘真誠’打動了。”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吳漾自嘲道,“看來那男孩不會打給我了。”
畢竟,吳漾根本不認識楊洲,剛才那番話也只是她添油加醋地渲染罷了。如果連吳一週這隻貓都看出她“渲染”的還不夠真誠,那男孩估計也很難信任她。
果然,直到騎到茶樓,吳漾的手機都十分安分。
“你覺得他會打來嗎?”吳漾也有些沒底,想問吳一週討個心安,“如果……換作你是那個男孩?”
誰料,吳一週只是哼了一聲,“那我剛才就連門都不會開,懶得管你們這些閒事。”
吳漾掏鑰匙開門,順便送它個白眼,“你還是老老實實做貓吧!做人估計是個禍害,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吳一週不太服氣,“我要是做人,沒準也是個社會精英。”
吳漾進門,懶得開一樓大燈,直接上了閣樓,好笑問它:“精英?哪種精英?”
“肯定不像那開酒店的,”吳一週從袋子裡跳出來,竟還對吳漾那日偶遇的沈姓男人耿耿於懷,“揚眉笑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