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她心裡陡然寒，知道無可轉圜了。

江遠寒被護住時候還有些恍惚，因為他離開鬩界這些年來，還沒有接受過別人愛護。可他身體接觸到對方溫度，就感覺到了大委屈。

知道為什麼這麼委屈，就委屈得子就繃住了。他能感覺到小師叔低沉微亂呼，他感覺對方把自己緊緊抱在懷裡，連個頭髮絲都沒來。

他身血，把素淨道袍弄得亂糟糟。江遠寒喜歡把他小師叔弄得亂七八糟，他喜歡搗亂，喜歡荒唐，喜歡莽撞，喜歡毫無章法……他喜歡些加掩飾東西。

譬如偏愛，譬如片真心。

江遠寒血刃化在手心，順著血液迴流過去。他痴纏抱住對方，委屈到了極致，伏在他肩上，動也動。

“廢物小師叔。”他低聲道，“我行，我要死了。”

“會。”李承霜聲音有啞。

他越這麼說，江遠寒就越氣，他趴在對方懷裡，溫血液把對方衣衫徹徹底底弄髒了。

小狐狸聲音哽咽。

“我疼，抱抱我。”

李承霜敢抱緊他，就因為對方身上傷太多了。他抵著江遠寒額頭，低聲重複道：“我抱。沒事……我保護，沒事……”

江遠寒挨著他，被對方微涼體溫撫了心神，他低低控訴：“我打過她，我真要死了，我難受，小師叔……”

“會。”李承霜按著他脊背，“會，會活得比我久。”

江遠寒怔怔看著他。

他確實渾身上都很疼，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在兩人身後，常幹隨手架住凌波道人劍刃，轉腕了回去，神無波拍了拍手，低頭道：“玄劍派如此行事，真叫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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