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對方打個資訊差，以求舉擊殺，不留餘。

而江遠寒想得則是——我有菩薩壓陣，就算你林暮舟來了又有何妨？我自去殺你，菩薩難道還不能制住場面嗎？

難以預料是，他們兩個也有資訊差。鶴望星完全不認為慧劍菩薩會來，而江遠寒也不知道幽冥界上任萬鬼之主，就在冥河底暗戳戳盯著，像是鍥而不捨饞了唐僧肉很多年老妖。

最難以預料，其實還是江遠寒身邊人。

黑髮將在兩人聊得深之前，面不改心不跳把案上酒壺挪開了，賢內助姿態簡直難以挑剔。小瘋子再想倒酒時候，也就不可避免把摁在了對方手背上。

江遠寒愣了，低頭看著對方手，被幽冥界酒水薰陶過了腦子裡稍有遲滯，以至於反應慢了剎，隨後便聽到身側耳畔低沉響起話語。

“恨別離之酒，”對方道，“切勿飲醉。”

江遠寒猛回手，突兀由此語想起幽冥界釀酒傳統——取離別之怨侶眼淚。

有這麼瞬間，江遠寒幾乎要以為是自己道侶貼在耳側，低低向他訴說思念、坦誠恨。

他呼都跟著緊了剎，心絃猛繃緊，隨後又慢慢放鬆開，思緒回籠，才發覺方才是被酒意影響了些。

江遠寒抬手了眉心，尚存理智分清人我之別，他轉眸看了對方眼，半晌後道：“……如若你以屬身份進諫，我聽。”

小少主終於在此刻消除了些對申屠將軍偏見——看在對方讓自己想起了道侶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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