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姐弟

徐言和徐聞，關係淡得不像姐弟。

他們從沒上過同一所學校，從沒單獨和彼此吃過一餐飯，徐言甚至從沒叫過徐聞一聲弟。

相也不太像的。要分開來看，沒人會將他們看成有血緣關係的兩人。也許異卵雙胞胎的原因。放到一起，又好像眉目間確實有那麼些相仿。

他不太想得起他們以前的事了，因為他們淡漠得根本也沒有什麼可回憶的。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常試圖捉徐言，大概源於臭屁小男孩被無視後激起的自尊心。說試圖因為從未成功過，家裡大人永遠向著姐姐。而徐言，簡直針不入、水潑不。

他們從小其實有很多細微方像，譬如愛吃肉不愛吃青菜，怕熱多過怕冷。于徐聞會搶她碗裡的雞翅，然後夾一大把青菜到她碗裡，著嗓子裝電視裡的乖小孩，說女孩子要多吃蔬菜。

徐言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只會面無表無視碗裡的白菜，筷子只扒旁邊的米飯。而媽會訓他，你吃你的，動姐姐的幹什麼？言言，你再夾一個。爸會把碗伸過去，言言，你不吃給。

他也沒有就此學乖，只以後欺負人會偷著來。

有一回夏天，他藏了徐言房間的空調遙控器，可惜那天中午徐言不在家，到晚上要睡覺了才找。

然而徐聞那時候初中在偷學煙，一時忘了遙控器的事，聽見外邊找遙控器的聲音時正鎖著門嗆得一屋子煙味兒。隔著門媽在說把主臥的遙控器拿去，徐聞卻知道爸媽房間的空調之前換過，牌子不同，開不了的。只有他和徐言房間的能共用。眼看媽一定會來敲房門，徐聞慌里慌張將門開啟一條，手伸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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