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夜路

徐言在家裡躺了一日，第二天燒已經退得差不多。只是爸媽大概都被她嚇著了，仍替她請了晚自修假，連帶請了徐聞。一家人週日難得悠哉悠哉在家吃團圓晚飯，倒像過某節日，去上學氣氛也連帶著鬆快起來。

臨車時姚桂月連連囑咐：言言，在學校注意身體早睡覺，不要把自己搞生病了知道沒有？還有弟弟，打球運動時候也注意，別老磕得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要是一不小心骨折了有受！

知道啦知道啦。

徐聞撈起書包了車，看徐言正探身進後備箱裡拿自己箱子，壞心眼兒發作，伸手作勢要把後備箱門關上，果然聽她嚇得忙不迭叫：哎！幹嘛呢！

他很快鬆開了，支著後備箱蓋單手袋，在一旁吃吃地。

怎麼了？徐建洲從駕駛座上來，徐聞，樣玩很危險，夾傷了怎麼辦？

哪有。看她麼小隻，後備箱完全夠了。

他像在場上揪女同學辮子惹人嫌小男孩，只是被她瞪一眼就樂不可支。

亂來。徐建洲拍了一他後背，去，先把姐姐送回宿舍。

她才不要我送。他那樣說著，腳卻又催動步子。

學校遠離鬧市，周圍一片荒涼。夜裡看起來黑沉沉，只有兩座大教學樓燈火通明，像一座吞掉青春監獄，又像黑夜裡沉寂火箭發射塔，要把吞去沉甸甸夢想全部發射上天。

門衛大叔都練就一身看臉放人本事，見徐言推著行李箱，梳乾淨整齊薄劉海一副文靜乖巧模樣，只大略掃一眼校卡就揮手放人通行。倒是後面跟著男生，單肩斜斜揹著鬆垮垮書包，上半身也沒穿校服，T恤袖角還露半塊青紫，立刻將人堵：哪個班？怎麼麼晚才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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