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天意

徐言一貫要午睡的，洗完澡後便像只饜足小貓，巾將發胡一裹，撲在床上要睡覺。還是徐聞契而不捨地要拍醒她，完頭髮再睡，你這頭髮被空調一，不怕頭痛？

不要等吃晚飯了，沒時間睡了。

起來，我幫你，你靠我身上睡，行吧？

徐言困極，半閉著眼睛圈住他的腰。轟轟的風裡，他手指輕輕搓發的動作把她變成一隻全心依賴的小動物，只任他擺佈。

徐聞蹙著眉，神情專注到像在氣球頂上切豆腐絲，生怕稍有不慎灼傷她的頭皮。動作太溫吞，等到乾的時候，她已經掛在他身上睡著了。放她躺時嘴裡不知道在噥噥，他俯身湊近了才聽清：

小聞，記得幹頭發

嘁。

己都懶得，倒還來惦記他。

他抓了抓頭上早已經風乾的短髮，還是對小聞非常介意。

窗外的烈日已經黯淡，暑氣退般消散去。房內墜朦朧的光線裡，她清淺的呼一織成一張困住他的網。

醒來的時候，大概會被她罵吧。側躺到她身邊時他輕飄飄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單車上她問起的緣故，那個午後他夢見小時候他第一次見面。

彼時他五六歲，很矮的視角。坐在車裡看窗外的樓房越變越，再怎極力仰脖子也看不到頂。

他走進一座漂亮的房子，爸爸和媽媽說，聞聞，歡迎回家。

他到一懵然的害怕，不覺往阿婆那裡靠，還不懂他從以後都將要在這裡生活。

有人問，言言呢，言言怎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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