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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聿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輕點你就哼唧。”

秦婈又拿那雙漂亮的眼睛瞪他,可她的熱情他又不是沒見識過,是嗔是怒,一眼就望到頭了。

摩挲的動作沾了黏,端方君子變了模樣,雙眸瞬間暗了下來,男人鋒銳的喉結上下滑動,秦婈立馬道:“不行,我快生了……”

他輕笑著晃了晃她柔然的手腕,“菱菱,你手不是還閒著?”

嗓音低沉暗啞,語調放縱怠惰。

秦婈咬了咬下唇,也沒說不,正猶豫著,他便按著她的手往下壓。

他銜著她的耳垂呼吸,又急又重。

秦婈偏頭去躲,“你別,你別……”

未盡之語,斷在顫顫的嗓音深處。

——

一晃又過了半個月,宮裡的木槿花開了。

兩人和好以後,秦婈似乎變了許多,她哪怕嘴上不說,他也能瞧出來,她有些依賴他。

是他丟失許久了的依賴。

四月初的一個晚上,夏風浮動,垂柳搖曳,秦婈忽然醒來,下意識用手拍身邊尋身邊人,蕭聿向來淺眠,稍微有動靜便會醒。

他看著她的動作莫名心酸,她離開的那些年,他也不知這樣尋她多少回。

他半支起身子,環住她道:“阿菱,我在。”

“我不走。”

事實證明,孕婦的情緒總是風雲突變,讓人猝不及防,蕭聿本以為她要睡了,她忽然低聲道:“可是以前你一走,回來時,滿身都是蘭花香。”

李苑喜歡蘭花,長春宮上上下下都是蘭花香。

每每蕭聿從長春宮回來,再湊過來親她,秦婈便覺得窒息,不是她故意要給他冷臉,是她真接受不了他剛幸完別人,就來親近自己。

提起長春宮,皇帝似乎只有雙手投降的份,生怕再多說一句,又扯出什麼陳年舊事。

蕭聿把手伸到她的腳邊,直接轉移話題:“阿菱,你的小腿好像有些腫了……我給你揉揉,你睡吧……”

——

四月十八,晴空萬里,鳥語花香。

午後用過膳,蕭韞端著酸梅湯,顛顛地走過來,放到秦婈手上。

然後又伸手摸了摸秦婈的肚子,道:“妹妹是不是快要出來了?”

秦婈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袁嬤嬤在一旁笑道:“娘娘若是真生了公主,日後太子還不知道會怎麼疼她。”

秦婈低聲道:“你說那要不是公主……”

話還沒說完,蕭韞就爬上榻,用小手捂住了秦婈的嘴,一字一句,認真道:“阿孃,是妹妹。”

秦婈提了提眉,她忽然覺得,論對公主的期盼,兒子比爹還嚇人。

這天朝中發生兩件大事,其一是大理寺卿鄭百垨致仕,大理寺正式由少卿蘇淮安接手。

其二是陝西山西一帶出現了名為“涑河教”的邪教,先已集結了八千多男丁,蕭聿在養心殿處理正文,回來的稍微晚了些。

亥時三刻,坤寧宮外傳來了跪安聲。

蕭聿掀起簾攏進殿。

她回頭看他,“回來了?”

只見那烏黑柔順的長髮垂在她身後,鬢髮微攏,落在耳畔幾縷青絲,襯的她愈發白皙柔美。

蕭聿恍了一下神,唇角展露一絲笑意,道:“嗯,回來了。”

他行至她身邊,摸了摸她還有些潮溼的頭髮,道:“我先去淨室,你這頭髮還得再擦乾些,便是夏天也不能……”

秦婈連忙點頭,並在嘴邊豎了個食指,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膩了。

蕭聿輕嗤她了一聲。

再回來時,秦婈已經快睡覺了,他悄然無聲地躺在她身側。

下一瞬,她額頭朝他肩膀微微一靠,呼吸便勻了。

月影沉沉,更漏滴答作響。

秦婈睡的正好,小腹突然來了感覺,她到底生過一次,立馬有預感這是要生了……

她深呼吸,緩了片刻,肚子開始隱隱作痛。

肚子一疼,她立馬就害怕了,前世她疼了整整兩日才把蕭韞生下來,那股撕心裂肺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她捂著肚子搖蕭聿的手,“三郎,我要生了。”

要生了。

蕭聿愣了一下,隨即便是醍醐灌頂……

四月十八,子時三刻。

蕭聿給她換了衣裳,將人打橫抱去了暖閣。

殿門踢開,蕭聿道:“來人,皇后要生了。”

盛公公打了個激靈,拍了拍腿,連忙去叫人。

太醫院院正寧晟否一連上了半個月的香,用官帽蓋住光禿禿的額間,朝坤寧宮走去,身家性命都抵在今夜了。

皇后有孕,坤寧宮準備了大半年,雖然是在夜裡發動,但宮人絲毫不慌。

熱水、穩婆、剪刀,火盆、還有催生湯,早就備齊了。

秦婈肚子疼一會兒就停了,沒正式生前,蕭聿一直陪著她,來來回回地重複著一句話,沒事的、沒事的。

顯然,帝后兩人對生孩子這事,後反勁了。

半個時辰後,陣痛一次比一次疼,秦婈紅著眼眶,情不自禁地跟他說了一句,“我、我有些害怕……”

說是有些,但皇后的嘴唇都白了。

蕭聿的臉瞬間就黑了。

五年前那股窒息的感覺重新回到了心頭。

他忽然覺得,不該讓她生的。

真不該讓她生的。

穩婆張氏對坤寧宮的大宮女竹心道:“竹心姑娘,這熱水得不停地燒,千萬別斷。”

竹心道:“早就安排好了,您放心便是。”

張氏點了頭道了聲好,隨即便朝皇后走去。

此刻在他生躺著的女子,是所有人的腦袋,張氏握著皇后的玉足,道:“娘娘,把腿弓起來吧。”

秦婈下意識抖了一下,照做。

這時皇帝拉著她的手還沒放開,看著她的姿勢,面露不忍,產婆又一次低聲勸道:“產房汙穢,陛下得迴避了。”

秦婈朝他擺了擺手,“快出去吧。”

蕭聿低聲道:“阿菱,我就在外面陪你。”

一聽這語氣,幾個產婆都不由對了個眼神。

忽然明白,這位大周繼後,雖不是帝王髮妻,但也是住在皇帝心尖上的人。

穩婆張氏看皇后緊張,一邊幫捏著虎口,一邊道:“皇后娘娘放心便是,不疼的,一會兒您千萬不要大聲喊,得留著勁兒,一會兒就好。”

秦婈咬了咬唇,忍不住腹誹:不疼,你也就騙騙沒生過的。

“看到了,看到了,娘娘再加勁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再堅持堅持,再用力,快了,這回真快了。”

雖見不到人,蕭聿卻能聽清裡面的動靜。

產婆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頭皮發麻。

一門之隔,秦婈在裡面疼得哭紅了眼睛,蕭聿在外面如坐針氈,氣息重的跟要殺人了一般。

一個時辰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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