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Soo

算上外派的時間，整整年沒有回到城。

所謂近鄉情怯，說的就她吧。

顧希安站在熟悉的院門前，看著眼前的節矮階梯，怎麼都邁不上去。

門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單單這個問題就讓她覺得困擾。

這不希安嗎？聲音從後方傳來的。

顧希安轉過頭，看清來人，乖巧頭：周阿姨。

周阿姨住在她家樓上的鄰居，自搬來這裡起就在了，十幾年的鄰里之情。

聽媽媽說去了戰亂國家跑新聞，多危險啊，可算回來了。沒認錯人，周阿姨驚喜聲，廖栩媽媽，快來。

只聽見遙遙一聲哎。

廖玲從屋裡小跑步來，穿著圍裙，雙手沾滿了麵粉疙瘩，應幹活途被打斷了，連手都來不及洗。

什麼事啊，爐上正燉著湯呢。

還瞎忙活什麼，看看誰回來了。

甩了甩腦袋，頭髮上的麵粉灰抖落來，廖玲眯著眼，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來人。

隔著一土矮牆，母女倆對望良久，廖玲抬手用袖擦了擦眼睛，再放時，眼眶微微泛紅。

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她佯裝怪罪，昨天還和弟弟說起，假期怕不好買票。

推開生了鏽的院門，顧希安走到她面前，一聲不響摟住她的腰，輕聲：回來了，媽媽。

哎，這孩，圍裙上全油，回頭把衣服髒。

廖玲想躲來著，沒成，手上沾了麵粉不敢碰她，放也不，落也不，虛虛懸在空氣裡。

時隔多年，盼了又盼，終於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午後，用一個張牙舞爪的姿勢迎接女兒的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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